彻底吞没的地方。
卡里尔眯起眼睛,再次开始使用灵能。
他曾经抵触的东西现在成了他最得力的帮手,在不愿意动用另外一种力量的当下,它就是最好的选择。
在它的帮助下,捕捉网再度延伸。这个货真价实被他忘在了脑后长达一万年的技巧以一种崭新的面目卷土重来,以他为中轴点,整个荣誉之力号竟然统统落入网中。
每一个细节此刻都尽在卡里尔的脑海之中浮现,只要他愿意,这张网就能将他所需要的一切告诉他。
他抛出第一个问题:他们在哪?
捕捉网将剩余的二十四个红点彻底揭露,还有他们的模样,他们的情绪,以及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说的话.
这些人正在启用荣誉之力号剩余的逃生舱,他们对于卡里尔的存在和展现出的力量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推测他是某种披着人皮的混沌恶魔。
他们的计划是借助逃生舱前往索萨地表,和已经从荣誉之力号上撤离的大部队会合,然后再商讨接下来的事情。
当然,他们也并非白痴,在逃跑以前,这些人已经启用了安置在荣誉之力号各处的炸药。他们算准了时间,打算借助一整艘战舰的解体来放逐卡里尔这个恶魔。
但恶魔又怎会如他们所愿?
卡里尔转过身,朝着帝皇之镰第一连的副官伸出了鲜血淋漓的左手。
“你要做什么?”瓦尼翁警惕地问。
他没有得到语言方面的回答,被提问者以更为有力的行动代替了语言。他那只满是鲜血的左手在瓦尼翁的视线下缓缓握住了战旗的旗杆,却没在其上留下半点鲜血。
下一秒,天旋地转,周遭的景物变成了某种被剧烈旋转过后才能产生的漩涡之型。哪怕身为阿斯塔特,瓦尼翁也依旧感到了一阵强烈的不适。
好在这种刺激并未持续太久,奈何他的不幸遭遇并未止步在这里。不过才刚刚摆脱漩涡,他耳边就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瓦尼翁本能地躬身翻滚,待他站起身后,他看见一片血肉模糊。
四个叛徒好似被大炮正面轰击了似的,身体飞溅地溅射在了墙壁各处,倒是连接着头颅的上半身整齐划一地黏在了墙壁上。
他们尚未死去,正在依据本能发出尖叫。如此恐怖的景象让瓦尼翁紧紧地握住了那面战旗,他举目四望,很快便看见了更加难以描述和形容的事情.
但他没有出言阻止。他没有立场,没有理由,更不认为自己应该去阻止这厄运降临在他们身上。
瓦尼翁向来信奉以牙还牙这简单的信条,更何况,他也不觉得这些叛徒欠下的仅仅只是牙齿之类的债。
他满怀恨意地看着他们,直到一个声音平静地响起。
“别那样做。”卡里尔满手血腥地说。
他背对着帝皇之镰的副官,手里提着半截尸体,正在挥动它,不断地用它砸击一个已经关上的逃生舱。
“什么?”
在血肉与金属的碰撞声中,卡里尔再次开口:“别恨他们.至少不要将他们视作你终生的目标去恨,他们不值得,副官阁下。”
“为什么?”
卡里尔松开手,扔下那半截尸体,然后将仅剩下的两个目标从逃生舱内拽了出来。他们狼狈地跌落地面,随即很快站起,发动了注定徒劳的反击。
一人冲向了瓦尼翁,另一人则挥着拳头打向了卡里尔。理所应当的,这两种不同的选择都被阻止了。他们就像是程序出错的机仆那样突兀地僵在了原地,徒留眼睛还保持着活性。
“你是劝说我不要为了仇恨而放弃人生?”紧握着战旗,瓦尼翁缓缓开口。
他看上去颇有种想做点什么的冲动,若非卡里尔正站在不远处,他现在多半已经将战旗刺入那个朝他冲去之人的胸膛了。
“不。”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尝试挽救你的灵魂。”
卡里尔说完这句话,便扔下了眉头紧皱的瓦尼翁,转而看向了那两人。
捕捉网依旧在全力运作,他们内心的所思所想在此刻也无所遁形。他过去也能做到这样的事,只是驱使的力量稍有不同
这两件事看似没有多大区别,实则截然不同。
以神明的身份去审视其他人,当然可以一目了然地看见所有事。这是位格上的不同,是一种彻头彻尾的碾压。
实际上,审视这个词甚至显得有失偏颇,因为神明可能根本对这种事没有兴趣。祂们只需要匆匆一瞥,就能把一个人至今为止的所有人生握在手里。
使用灵能则不同,这个过程相较于前者困难了不止一点,但也让他舒适了不止一点。
他需要这一点恰到好处的笨拙,以此来提醒自己,他究竟得到了怎样来之不易的第二次机会
卡里尔专注地做着他的工作,一旁的瓦尼翁却再次看见了一件令他无法理解的事情。
起初,他发现这两个叛徒身上的动力甲正在颤动。他本以为这只是灵能的副作用,这倒也不足为奇。
这个和他同行的神秘灵能者虽然非常强大,但灵能绝对不是一种温和的力量,出现这种情况,倒也在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