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震颤,火炮响彻,舰队群开始在真空中无声地交火。以三艘荣光女王带头的舰队开始缓缓前进,炮艇与突击艇你来我往,在伊斯特凡的群星中被击坠,或如愿以偿登陆敌方舰船。
佩图拉博已经回到了他的指挥台上,数十个闪着纷乱数据流的屏幕在他面前被缓缓升起,一道又一道命令被及时发出,甚至能够精确到某艘舰船上的某位军士
钢铁之血号的主舰桥则在此期间产生了某种变化,十二扇巨大的舷窗在金属板降落后成为了船员们观察战况的第一方式。佩图拉博对他的船做了些改进,而这只是其中之一。
钢铁之主的面容被屏幕的冷光所照亮,他站在指挥台上挥斥方遒,伏尔甘与莫塔里安的战舰们都接受他的直接调遣,这是早在开战以前就沟通过的事。
在场三名原体中,佩图拉博毫无疑问对多线作战最具天赋,而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摆脱了草菅人命的恶名。
“他已经疯了。”莫塔里安的声音从通讯频道内响起,佩图拉博发出了一个鼻音,表示自己正在听。
但死亡之主却在说出这句话后就陷入了沉默,他那边的舰桥显得很是忙碌,有人在不断高呼帝皇之名。
“他根本就不是荷鲁斯。”伏尔甘严肃地否定了莫塔里安的结论。“你们何曾见过荷鲁斯那样虚伪,那样令人毛骨悚然?他和我们讲话时双眼中没有半点情感,所有的一切都假得令人不敢相信”
“他是不是都无所谓,叛徒唯死而已。帝国绝不容许背叛,人类同样如此。人类即将踏上一条光明之路,我不允许任何人摧毁它”佩图拉博如是说道。
他低着头,转到了另一个屏幕上。数据流和一面巨大的星图在他的手指操纵下迅速地转变形态,战争开始不到十分钟,钢铁之主甚至就已经开始预测可能被开辟的第二战场位于何方了。
他的话得到了伏尔甘与莫塔里安的赞同,他们开始在通讯频道内直接交流起战况。
对于佩图拉博来说,要在手动操纵一整支舰队的情况下听他们的汇报并非难事,他甚至已经沉浸在了这片显示屏构建出的虚拟世界之中,无视了真实的世界,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场战争里。
他一面给出回答,一面让某艘战舰调转船头,与荷鲁斯的舰队进行缠斗——有一件事相当反直觉,荷鲁斯明明只有一个人,但他舰队的规模并不小,甚至能在三只军团的联合舰队面前不露颓势。
他拥有这么多战舰,这意味着他很可能用战帅的名义在来伊斯特凡的路上征召了不少舰船,又或者,他手下有一个铸造世界.
佩图拉博情愿是前者。
他的眉头因自己的推测而越皱越紧,但这似乎仅仅只代表不幸的开始。数分钟后,他在代表了己方舰队群落的数据流中发现了一个不合群的单独数据。
钢铁之主立刻找到了它,并调出了它的资料。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中,佩图拉博精准地找到了他目前最需要的信息。
终焉号。
船长:卡拉斯·提丰。
目的地推测:联合舰队中央。
姿态:全速前进。
他想做什么?没有得到命令为何要擅离岗位?这些疑问划过了佩图拉博的脑海,他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出口,莫塔里安的声音便在通讯频道内响了起来。
这一次,死亡之主那被呼吸器变得嘶哑的独特声音中带上了毫不掩饰的错愕。
“兄弟,我的一连长带着他的船离开了舰队侧翼.”
“我知道。”
“我去和他沟通。”莫塔里安说。“或许只是——”
——不,不必了。佩图拉博想。
一团璀璨的爆炸在联合舰队的中央区域爆炸开来,金属碎片与人类的尸体滚滚而逝,在飞速旋转中被冻成了冰渣。它曾是一艘战斗驳船,现在则只是被肢解的残骸。
一艘战舰无情地碾过它们,继续以全速前进的姿态冲向了钢铁之血号。数百架突击艇从它那分叉的船首中呼啸而出,它自己则朝着钢铁之血号一往无前地撞了过来。
“卡拉斯·提丰!”莫塔里安在通讯频道内怒吼起来。“你疯了吗?!开火!朝他开火,逼停他!”
佩图拉博转过头,沉默地对下达了另一个命令。不是逼停,而是击毁。与此同时,通讯频道内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很显然,莫塔里安在刚刚链接上了终焉号,并将一个人接入到了他们的通讯频道之内。这件事很愚蠢,但考虑到卡拉斯·提丰此人与莫塔里安之间的关系,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佩图拉博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理解,但他失败了。
他不能理解。
“我并未疯狂,我的原体,我的挚友。”一个沙哑的声音缓缓开口。
“那你在做什么?!”
“这不过只是一场祭献,莫塔里安。终焉号需要一些功绩方能化茧成蝶,我也不外如是。我的形体已经忍受平庸太久了,我需迈向更高的不朽之境.”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莫塔里安难以置信地问,声音里充满了被人背叛后的怒火,显得极其受伤。
“我在向你谈论宇宙的终极真相,原体。你的数字命理学难道没有算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