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对象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就开个玩笑而已。”
沈宵不知道老板娘误会了什么,只是摆摆手表示没关系,怕老板娘再问下去,转身回到了卫生所。
上午十一点多,就连过路的都没几个人。沈宵在门口贴上了有事来电的纸条,约上老板娘一起去张大爷家悼念。
中午时分。
张大爷家门口停了好些车子。以蹦子和老头乐为主,大家都听说只设灵堂一天,都赶着过来悼念。村子乡下地方小,多是互相都认识,到处都是人情世故。
沈宵将车停到了稍远的地方,他下车摸了摸口袋里的纸钞。
这年头电子支付发达,村民还是习惯用纸币。他手上没有多少现金,特意跟老板娘兑换了一千块纸钞。
老板
娘笑着告诉他,用不了那么多,这种仅仅是认识关系来回不多的人,一般会随个四五百的样子。
沈宵默默抽出五百额外放在口袋中。礼是要送的,可是也不能太引人注目。
穿过田埂,有几个人端着碗在田埂上吃饭,老板娘告诉沈宵那是来大张家帮忙的亲戚。
大张穿着孝子服在门口跟来宾打招呼。
沈宵上前握了握手,说了句节哀。
大张抹了一把眼泪,道:“当初要是听沈医生的去城里医院看看,可能父亲就不会这么快走了。”
沈宵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跟老板娘进了门。
客厅里放着哀乐。
在张大爷曾经躲着的那个窗口,摆放着一张小木桌,花白着头发的老奶奶戴着眼镜,手持毛笔在记录礼簿。
沈宵上了礼,回礼的烟、毛巾和肥皂直接送给老板娘。
往里面进餐厅,张大爷的遗像摆放在正中间,大张的媳妇在后面忙,灵前只剩下小孙子披着一块白布跪着,来一个人便磕一个头。
沈宵深深鞠了个躬,便出来了。老板娘在和大张媳妇那边的亲戚聊着天,沈宵便想着四处转转。他穿过田埂回到大路,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宗族的方向。
那边柏树茂密,不仔细看,确实很难看到有一条路。
四处停的车很多,沈宵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慢慢踱步到附近,伸长脖子往里面看。
老人的聊天让他很在意。死了几个老人?传染病爆发了?为什么不通知卫生所?或许村长也知道。可是不发丧呢?柏云还跟他说一切正常。为什么要隐瞒?
这个神秘的宗族勾起沈宵的好奇心,要不是附近人太多,他真想溜进去看个究竟。
后面汽车引擎声响起,又有车过来了。
沈宵悻怏怏收回目光,转头看到村长儿子的车到附近停下。他下意识侧身躲到一台半旧的蹦子后面。
儿子愁眉苦脸地跳下车来。
柏帆则从副驾驶室下来,一脸淡定像是在安慰儿子。
两人说着话向入口走过来,两人聊天声音不大,沈宵这个距离刚好能听清楚。
“这可怎么办……”儿子的脸跟苦瓜一样,“丢了,全丢了。”
柏帆淡定道:“警长别担心,我打电话已经告诉大哥了,他说你最好先稳住自己的情绪,首先不要告诉别人。”
沈宵竖起耳朵,隐隐感觉到他们说的似乎不是柏玉儿子的头丢了的事情。
告诉别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儿子重重地叹了口气:“那明天出殡怎么办?”
柏帆回答:“出殡并不需要张家人出面。老柏叔会办好的。”
“会不会……”儿子的声音忽然压低了很多。
沈宵听不太清楚,往前挪了一步,一脚踩在枯枝上,发出‘咔咔’声。
儿子和柏帆警觉起来,寻声望去。
四处没有可躲藏的地方
,沈宵干脆大大方方从蹦子后面出来。
现场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尴尬,儿子和柏帆对视后,儿子道:“沈医生知道一些事情……我告诉了他。”
柏帆似笑非笑一样瞪着沈宵,张开嘴说道:“沈医生的好奇心真重,不过也没什么,让我猜猜沈医生在这里干什么。”
沈宵淡淡:“我听说宗族有几个老人不太好。所以想过去看看情况。”
柏帆凝视沈宵少顷,抿了抿唇,叹了口气:“行吧,正好我们也要过去祠堂那边,沈医生也一起来吧。”
儿子愣了愣,道:“这不太好吧,我爸那边……”
“没关系。”柏帆笑笑,“沈医生又不是外人。”
又补充道:“婶子和我大哥不会有意见的。”
儿子马上闭上了嘴,宗族是柏祈说了算,柏祈不在就是柏云,根本就没有他爹说话的份,更别提他了。
沈宵欣喜地点点头,连忙跟上两人。
隐蔽的小路藏在柏树林中。
穿过一片阴森的柏树林,直路变成了弯路,脚下的石板路也越来越窄,最终前面山体石壁像是走到了死路。
柏帆微微弯腰,入揭开新娘子的盖头一般掀开面前的一串藤蔓。
如果宝石一般璀璨的光芒漏出来,让沈宵顿时有些睁不开眼。
“小心脚下。”柏帆提醒道,一头钻进了那束光里。
沈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