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白学武之人,对旁人的注视十分敏感,迅速抬头,问:“道长?” 周青士仔细瞧着他:“你家中将有血光之灾。 大家齐齐一惊,看着秦江白的脸。 秦江白笑容敛起,但还算沉稳,只道:“请道长明示。” 周青士终于展现出了最强道士的本事,也不用要生辰八字,就盯着他的脸,来回掐算,然后道:“应该是你极亲近的亲人,明日辰时左右……家中,至少五人有性命之忧。” 秦江白脸都白了,急道:“我把人从家里移出来,能不能避过?” 盛明麟拍了拍他的手臂:“你先别急。是明日的事情,一定能避开的。” 他问周青士:“他把亲人移出来,是不是能完全避开?还是暂时避开?” “能暂时避开,”周青士道:“最好能把下手之人顺便解决。” 盛明麟道:“那我们先悄悄把几位伯父带出来,然后安排几个人进去,等对方的人来了,直接抓住。” 盛大威风忽然嘎了一声。 在屋里没法飞,牠就一路小碎步到了秦江白跟前,一爪抓住他肩,就是一通嘎嘎嘎。 秦江白长吁了一口:“叫盛大威风在空中帮忙也可以。我先把我爹他们带出来。”他问周青士:“移往何处,可有说法?” 周青士道:“北方为吉。” 盛明麟道:“那直接移进我们府里来,我叫人收拾个小院你们先住着。” 秦江白点了点头,飞也似地去安排,沈凌绝也跟去帮忙,盛明麟就抱着妹妹,在边角收拾了一个院子让他们暂时住住,平时也不用理会,要不然他们反而不自在。 秦江白动作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把几位爹爹带进了府,安顿下之后,又赶紧出去安排那边。 盛明麟看几位老人兴头都不高,也就没急着走,安排人端饭上来。 团子还挺开心,认真招待他们:“你们别怕,有珠珠债!珠珠棒棒!珠珠会保护你们哒!还有秦锅锅和漂亮锅锅,星星锅锅,还有盛大威风和大花花,我们可以一起把坏人打肘!” 几位老人勉强笑着,连声应是,团子又想起了她的待客必备,热情道:“你们要不要摸大花花?大花花可好摸啦!” 大花花习惯了,优雅上前,老人们便伸手来摸。 场中一静,一位老人忽然抑不住哽咽出声,他这一哭,其它人也崩不住了,不止一人迅速别脸,掉下泪来。 团子吓了一跳,看看盛大花花,又看看哥哥,喃喃地道:“介,介怎么啦?” 一位老人低声道:“我们……我们就是他的累赘啊!” 他一开口,另一人也不由失声哭道:“幺儿如今做了大官了,以后娶个媳妇,生个娃,多好……我们都是些叫花子,都没个全乎人,叫人知道了,多丢人……” 小团子从没感受过这样沉重的悲凉,茫然地抱住了哥哥的腿。 盛明麟正色道:“若有一天,江白因故获罪,你们要陪着他杀头,你们会不会嫌弃他连累了你们?” 几人都是一顿。 盛明麟道:“你们不会!所以,江白也不会!你们是亲人,祸福与共,他开心的时候,想与你们分享,不开心的时候,也想让你们安慰,你们在,江白才有家!一个人生于人世间,要是没有亲人在身边,无根无蒂地,那他就算做再大的官儿,也是孤独的。” “而且,说什么累赘不累赘的?这只是意外!之前就算我们端王府,也曾被人袭击,这样的手段,不管谁摊上了,也是防不胜防,几位真的不必想太多。” 因为前世的事,在盛明麟心里,这七位老人是有光环的,他们虽然出身微寒,但与秦江白的感情却是真挚的,怀着必死之心敲登闻鼓,这样的情谊,就算是真正的亲人,也未必做得到。 他声音温和了些:“几位伯伯,人有软肋,可软肋也是最温暖的羁绊,你们从来都不是江白的累赘,可千万不要再自寻烦恼了。” 几位老人一边落泪,一边不住点头。 团子听了个似懂非懂,小声小气地帮腔:“秦锅锅有介么多的爹爹,介多好呀,哭哭有很多爹爹哄,有了棒棒的系情,也有很多爹爹夸……” 秦老泪痕未干,就不由失笑,道:“小公主说的是。” 盛明麟也没有多待,便让他们自己用饭,抱着妹妹出来了。 出来才发现,秦江白在外头,神色复杂。 盛明麟停下与他说话,沈凌绝抱着珠珠就走。 团子远远看了一眼,小手扒了扒眼,问他:“星星锅锅,软泪系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