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有睡,珠珠被爹娘合抱着,靠在盛大花花身上,眼儿大睁,紧张等待。
亥初一刻……亥初二刻……亥初三刻……
忽听沈凌绝一声长啸,早就伺候在下头的十六人,同时跃起,啪地一下,把符贴了上去。
本来无论如何也贴不住的符,就好像被无形地东西吸着一样,吸得紧紧的。
在那一刻,远处的盛明麟,清清楚楚地看到隐约的金光一闪,好像连那一处的夜空,都忽然变得澄净了似地。
反噬成功!
与此同时,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惨叫。
站在高处的太子和秦江白,一下子就看到,夜色下的京城,有一处,陡然间青光映月!
秦江白迅速调度人手。
不一会儿,无数锦衣卫便已齐集,另有无数锦衣卫远远站上屋檐,特制的火箭比在弓上,只等着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
站在近处再看,更是叫人寒毛直竖。
夜色下,整个院子,都被浓稠的碧青色雾气笼罩着,那种雾气好像泥浆一般,有一种隐隐流动的感觉。
可是没有任何味道。
除了最开始那一声惨叫,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就好像在雾气之下,那一间院子中的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死了似地。
极致的安静,反倒更加恐怖。
太子低声问:“这是谁家?有点熟悉。”
秦江白神情复杂,道:“长春公主府。”
太子不由一惊。
长春公主,太祖爷第九女,太祖爷生前很是疼爱她,但她成亲两年后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就有些癔症,有时候在殿上就会忽然大笑打人,后来在府中犯糊涂,放火烧屋,差点烧死她两岁的女儿,据说留下了满脸满身的疤痕,眼睛也瞎了。
太医也治不好这癔症,之后就不再进宫,只不时闹一闹,因为驸马是开国功臣之子,她还与驸马合离了放他归家,从此更加荒唐,养了好几个面首,日子过得滋润无比,只是从不出门。
秦江白忍不住低声道:“只怕是,被人冒名顶替了。”
太子点头,亦低声道:“那一场火,倒是把眚娘的瞎,过了明路。”
秦江白无声点头。
不远处传来鼓翼之声,盛大威风落下,一个公主府的护卫抓着周青士,跳了下来。
周青士仔细看了一会儿,又蹲在屋檐上卜算了一下,才道:“太子爷,差不多了。”
他站起来,脚下一滑,秦江白赶紧上去扶住他,周青士指着道:“你看到没?那一处的雾,有个旋涡,你看到没?就射那个方位!”
秦江白仔细盯着看了一会儿,才看出了那种隐约的流动。
他与太子交了一个视线,迅速抢了一把火箭,下令:“弓箭手!听我号令,我数到三,射出一箭,都跟着我箭去的方向来射!”
众人轰然听命,秦江白拉弓满月,口中数道:“一,二,三!”
箭枝离弦,火光划出一道光芒,迅速没入了青雾中。
下一刻,数箭齐发,齐齐地射向那个方位。
转眼之间,那一处就破开了一个黑洞,无数道凄厉之极的惨叫声,陡然间传了出来,直叫人听得头皮发麻。
一轮射完,另一波人迅速补上,又射了一轮,箭枝射过去的同时,青色雾气噗地一下消失了。
院中情形落入众人眼中。
一个清瘦的人影,摇摇晃晃地在屋檐上站起来,手中银芒一闪,向自己刺去。
电光石火之间,秦江白忽然反应过来,大声道:“射她眼睛!!”
下一刻,这个人影的头顶,好像冒出了一个青色的大气泡,但随即,数点火光齐齐射下,气泡噗地一下消失,那人影也惨叫一声,带着一大簇箭枝,滑下了屋檐,传来了扑通一声。
就在此时,
湘王府中,被剥了皮的盛芊芊,正躺在血泊中,昏迷不醒,旁边贝飞鸿带着手下,正一边听着不远处的声音,一边严阵以待。
盛芊芊忽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喉间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就连之前被剥皮除符,好像也没有如今这么痛。
然后,她就如同当初的江明月一般,全身抽搐,迅速变化,一直到成为鸡皮鹤发的一团。
那边,
周青士心有所感,迅速掐算了几下,大声道:“没了没了!啊!功德!功德啊!!”
他欣喜若狂,手舞足蹈。
一辈子修道,还从来没如此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功德加身!哪怕他不是在意这个的人,也忍不住狂喜!
太子眼神儿扫过全场,周青士一边掐算着,又蹦起来,抓着他的手臂:“太子殿下!国运昌隆啊!哈哈哈哈!没想到灭了妖眚,会有这么多的好处!!”
太子缓缓点了点头。
同一时间,
端王府中,团子忽然大声道:“国运!国运!”
团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叫,但就是感觉到了什么,然后,清清楚楚地叫了出来。
也就在珠珠叫完之后,系统也在她脑中出声,“护国线!国运线!哇!宿主宿主!好厉害啊!全涨了!!”
虽然符贴好了,但大家一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