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麟几个人正在周道士屋里商议细节,霍沉昭忽然一皱眉,快步出去了。
果然一个小厮飞奔而来,远远就道:“世子爷,小主子做噩梦了,哭得厉害,让你快点过去。”
霍沉昭随手提住盛明麟就飞走了,秦江白和沈凌绝也跟了上去,贝飞鸿缓缓走到门前,负手看着飞走的四人,微微凝眉。
一上了小楼,就听到珠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珠珠儿正睡着午觉,猛然尖哭着醒过来,盛蓁蓁也被她吓到了,抱着她不住地安慰。
但小孩儿平时跟你玩得再好,到了关键时候还是只找自家人的,团子一边哭一边模糊不清地道:“锅锅!珠珠要锅锅!”
荔枝连忙道:“郡主,奴婢服侍您去换衣裳,世子爷很快就到了。”
盛蓁蓁恍然回神,脸上一红,连忙站起来披上披风,裹紧自己,红枣就扶着她快步出去了。
盛明麟几人上楼,正好看到她们进了书房,荔枝福了福身也出去了,盛明麟快步进去,抱住珠珠,连声安慰。
秦江白转头看了一眼,微微皱眉。
珠珠不是寻常小孩儿,她太重要,所以不管什么时候,沈凌绝和霍沉昭这种强战斗力,都会至少留一个在她身边,珠珠小不点儿没关系,但盛蓁蓁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她跟珠珠住在一起,他们保护起来确实不方便。
还是得赶紧把事情解决才好。
秦江白抿了抿唇,快步跟上。
珠珠儿正哭得厉害。
她对做梦已经比较习惯,很少见她哭得这么厉害。
盛明麟急得不住安抚,好一会儿,团子才慢慢缓过来,一时还止不住抽噎。
荔枝递了一杯温水进来,盛明麟慢慢地喂她喝了,又用温热的帕子抹了抹脸,团子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还在可怜巴巴掉眼泪:“锅锅,珠珠怕怕。”
“珠珠儿不怕啊,”盛明麟心疼坏了,眼泪都下来了,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哥哥在呢,珠珠不怕。”
“怕!”小奶团子眼泪直流,慢慢坐回来,小手手在脸上比着,语无伦次:“爹爹、娘亲,星星锅锅,红枣……秦锅锅,宝贝大人……”
小小人儿怕得发抖,说不下去。
盛明麟紧紧搂着妹妹,只恨不得以身相代。
他心里把那些人千刀万剐,口中连声哄着:“不怕不怕,那都是梦,不会发生的,珠珠儿是祥瑞呢,有珠珠在,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珠珠不用怕。”
霍沉昭瞧着也是急得不行,直接过来,双手合起来,搓着她的小手小脚,暖暖热气弥漫全身,团子再一次缓了下来,挂着小眼泪,朝他们伸出小手手。
沈凌绝和秦江白估摸着她的意思,各自靠近了伸出手,与团子的小手手交握在一起。
好一会儿,珠珠才哆哆嗦嗦开始讲。
她看到,一间小屋中,被重重铁链捆着的盛芊芊,偷偷撕开一点衣服,把手放了进去。
她的皮肤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她把手指放在那符上,手指掐诀,不断变幻,嘴里无声念咒。
此时盛明麟、秦江白、霍沉昭、贝飞鸿、周道人和叶道人,都在另一间屋中画着符,然后,突如其来的,盛明麟和霍沉昭的护身符都在发烫,两人一起抬手触摸,而秦江白和贝飞鸿则同时倒了下去,面露痛苦,脸上全是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掉,却一动都动不了。
周青士急扑上前,掏出符篆救治他们,但他们还是很痛苦的样子。
叶道人想偷偷起来,被霍沉昭一脚踹翻,然后盛明麟忽然想到什么,从旁边锦衣卫腰间抽出刀,过去就把盛芊芊给砍翻了。
但他力气不大,盛芊芊没有死,一边痛苦尖叫,一边又挣扎着把手往后伸,后背上也有一道符。
而,
另一边的端王府中。
半夜,整间小楼都被青色的雾气笼罩,什么也看不到,整面窗户,全都被青色填满了。
梦里的“珠珠”正睡着,忽然一下子哭了起来。
盛大花花望空长啸,盛大威风也在不住地扑着翅膀怪叫。
荔枝抱着珠珠哄着,照明石灯光一亮,看到了窗子上的青色,吓坏了,赶紧打发红枣去找人,结果红枣一打开门,才刚一迈出小楼,就惨叫着滚倒在地,满脸都是血道道,直痛得满地打滚。
珠珠的丫环都极为忠心,虽然红枣的样子很可怕,但樱桃还是强撑着想出去报信,于是披上被子,一路爬着出去。
可外头的青雾好像很粘稠,樱桃爬得很艰难,越往前,被子越是被无形的力道往后撕扯,樱桃的手指全都是血,几乎拉不住被子,还在挣扎着往前爬。
此时,外头,沈凌绝在发现青雾的第一刻,就闯了一次,这会儿脸上手上全是血道道,正沉着脸调度护卫,见到樱桃,就蹲下来双手用力,把她扯了出来,问她珠珠怎样了。
之后,端王爷和端王妃过来。
几人在外头急得不行,但他们好像听不到楼里的声音,也看不到楼里的情形,担心不已,披着厚厚的被子闯进来,抓着被角的手指被划了很多细小的红道道,而这红道道还在流着黄水迅速溃烂,剧痛无比。
梦里的珠珠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