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去看爸爸,可是连家门也没摸着,人就坐进了新荣社区派出所...... 坐在老式长条椅上,王飞翔后脑勺枕着墙皮剥脱的旧墙,仰头望着散发冷光的荧光灯管,欲哭无泪。 林佳佳先给片区民警带进讯问室,由她讲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才轮得到王飞翔“申诉”。 好在没在长条椅子上坐多久,大概也就二十分钟吧,王飞翔的“援兵”就跟踩着风火轮似的赶来,当然不是妻子阿芬,而是鲁荣德与陈姐。 也不是派出所通知的那二人,而是有人在和新苑附近给陈姐“通风报信”。 那人就是住王栋家隔壁的老张头,两家做了快三十年的邻居了,就算十年没见王飞翔,他走时二十岁,成人形状也有了,老张头打外面买菜回来,瞅着小区门口有人闹事,赶过去瞧热闹呢,结果一眼就认出了给中年妇女揪着的后生是谁,可是吃惊不小。 老张头清楚王栋的“尿性”,那老头子不乐意出门和人说话,要是主动去找他,跟他说他儿子在楼下出了事,指不定得多费劲才说得清楚。 据说上次社区举办的老年人生活会,老王头居然也“大驾光临”了,那不如就去找找陈姐吧?陈姐好像还来探望过他呢。 打定主意,老张头就拨通陈姐的手机号码,把门口发生的大事详细说了一下,其实没说清楚,他也说不清楚啊~从头到尾就没法闹明白远在五羊城的王飞翔,怎么可能“讹”上那个外地女人。 陈姐虽说没去打扰王栋,可这一周以来她一颗心一直就提着放不下,是既为王栋父子将要见面而高兴,又担心父子俩都是倔脾气,见了面也没个好话说,让她和鲁荣德白费苦心。 谁知接了老张头的电话,才知道王飞翔压根就见不上他爸了,他直接叫110的警车拉走了...... “嗨,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都叫啥事儿啊?人飞翔那么好一孩子,怎么就成骗小孩的网络诈骗犯了呢?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的呀!” 陈姐急得直搓手,心想万一这事她帮不上忙,王飞翔可不就惨啦?将人家找回来的点子是她和鲁荣德一起出的,千万不能好心办坏事~ 派出所得去,不然王飞翔一个人铁定害怕。但是走之前,陈姐又给鲁荣德打电话,把这倒霉事告诉了他。 鲁荣德也是越听越头大,心想这王飞翔怕是头顶悬着颗灾星,时不时灾星就得掉下来砸他脑袋上吧? 还能多想啥?赶紧跟陈姐一起往派出所赶呗! 就这样,鲁荣德和陈姐一前一后奔进派出所,出现在了王飞翔和民警们的面前。 “飞翔,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该不会真在网上......”一见到王飞翔,鲁荣德就推着架鼻梁上的眼镜问。 王飞翔本来就在为这无妄之灾恼火,见鲁荣德和陈姐进来他心头一喜,正想起身,可叫鲁荣德那么一说就又靠回脏墙上去,沮丧得使劲挠头。 “没有,我完全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要想弄清楚就去问那个女的,问她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诬赖我!” 王飞翔是在向鲁荣德和陈姐抱怨,冷不丁却听怒喝传来:“谁诬赖你了?到了警察面前还敢抵赖不认啊?你胆子也真是大到我不敢想象了!” 顺着声音去找人,鲁荣德见到在审讯室门口站着一个他很熟悉的女人,应该不久之前见过,可是是在哪儿见的呢? 稍微想想,鲁荣德一下就跳了起来,指着女人喊:“怎么是你?” 女人也望着他惊呼:“是你呀?” 没错,前几天鲁荣德开车送王栋回家,在和新苑小区门外见到一辆别克君威开来,司机不正是这位大姐嘛? 林佳佳也一眼认出了鲁荣德,记得这人帮过她,帮她避免了被交警罚款。 可他怎么会也出现在了派出所里?看样子还和王飞翔认识?这样一个热心人,总不能和骗子是一伙的吧? 惊讶地互认,就算打过了招呼,警察陪林佳佳出来,看样子是问过话了,就不知林佳佳到底对警察说了什么。 鲁荣德看完林佳佳又看王飞翔,然后又再看回来,往返好几次,就是没法开口说话。 陈姐悄悄拽他,小声问:“那女的你见过?到底是干嘛的?” 却听林佳佳先开口,直截了当问鲁荣德:“那人是不是也骗过你呀?你也来告他?” “嘿~!” 不听则已,一听王飞翔又气炸了肺,从长条椅上蹦了起来:“你这个八婆,我警告你别在我朋友面前血口喷人啊!真是要等到把你告上法庭才老实了?” “八婆?你又出口成脏啊?你这个人......”林佳佳当仁不让,尽管她是内地人,南方人骂的“八婆”她也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