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洒下的时候,雨林里荡起一层白茫茫的雾气,那是昨夜的露水在温度升高后形成的,看起来很漂亮,可你要在这时候走进去,却极为难受。 我在抽烟。 因为没有其他事可干。 可我看见早起的屠光打屋里走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硕大的黑眼圈。 “没睡好啊?” 我如此问了一句。 这回屠光学聪明了,没和我犟,捂着脖子回了一嘴:“床太硬。” 接下来,起床的是不管有没有人看着,只要看见墙根就敢背过身撒尿的真诚。 我趁着真诚撒尿的工夫,和屠光说了一句:“昨天晚上勐能来电话了,说是佤邦刚刚下来的文儿,大包总可能在年后巡查各地,让大家做好准备。” 屠光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大哥,事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您还惦记着勐能呢?” “我?”我看向了屠光。 屠光压低了声音在我耳旁说道:“大哥,您就差把想法写在脸上了。” “滚蛋。” 我对屠光笑骂了一句,嘱咐道:“现阶段的勐能不管轮到谁身上,也轮不着我。” 我们正说着话,忽然周围的山林里出现了诡异声响,好像周遭所有树木都传来了‘唦唦’声。 我抬头想着四周的高山看了过去,布热阿此刻就如同惊弓之鸟,快步打房间里走出,冲着院落外喊道:“一营,戒备!!” 那一瞬间,原本松散的村寨全都变了。 每一个人全都进入了自己的指定位置,端着枪面向了高山。 村寨里的重机枪纷纷抬高了枪口! 布热阿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军人,他就站在院中不停指挥着,再也没有了那股单纯。 “出事了。” 布热阿看着我说道:“咱们的岗哨估计全被摸了。” 全? 我扭头看着布热阿,他看了我一眼后,伸手想口袋里摸了一把,将一台皮卡车的车钥匙交给了我,说了四个阿拉伯数字:“0726。” 那是停靠在院外的一台皮卡车的车牌号。 嗡! 下一秒,一声汽车的轰鸣响彻在山谷,这车光听动静就是美式车型,那种暴发户的躁动感中没有半点德系车的机械美,像是一个红脖子的怒吼。 是福特。 一台福特车由远至近的开了过来,等停靠在村寨门口那一秒,汽车后斗的绿皮兵纷纷跳下,他们和村寨的绿皮兵穿着一样的军装,不同之处在于胳膊上多了一个臂章,仿佛在象征着自己御林军的身份。 贺春田! 那驾驶位的贺春田推开车门下车,和副驾驶的那位军官一起走了进来时,他始终走在前面,而其身后的军官故意落后的脚步,如同在证明着他们身份的不对等。 他,就那么在枪口下不惧威胁的走来,身后的精兵也完全没拿这种场景当回事。 而我,根本没有将视线停留在他们身上,有所期盼的看着那条他们来时的路。 “小哑巴!” 贺春田穿着昂贵的西装‘哈哈’大笑,手里捏着文玩手串不断盘着,到了我身边用那只并不怎么有力的手,在我肩膀上‘啪啪’拍了两下。 “怎么是你?” 我诧异的看着他。 贺春田明知故问:“不然你在等谁?” 布热阿看向了他:“外面都是你的人?” 贺春田将另外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放在了嘴里,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口哨声,响彻山谷! 瞬间,村寨周围的山上纷纷冒出了无数端着枪械的绿皮兵,我们被包围了,被彻底的包围了!! 唰。 布热阿直接用枪顶在了贺春田的脑袋上,发狠的说道:“千万别乱动。” 贺春田连理都不理他:“货呢?”他看向了我。 那一刻,原本站在我身边的布热阿难以置信的看了过来,而后迅速向后撤了一步,用另外一只手打后腰出掏出了备枪,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身上的备枪,我,也被瞄准着。 “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着贺春田回应道:“你控制不住勐能。” 贺春田反问我:“那你还给我打电话?” 余光中,真诚猫着腰在房后墙根儿处摸了过来,冲着双手持枪的布热阿抬起了胳膊,紧接着用胳膊锁住了对方的咽喉,另一只手顶住后脑,双手环扣后,都没有五秒,布热阿就已经眼皮上翻,在晃动中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屠光过去抢过了布热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