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唱、闹。 我和老猪把人带进厨房以后,才发现今天的享受竟然和我们这群人没有半点关系,我们一个个的拎着棍子站在边缘不停晃动,就跟迪厅里的内保似的。 “艹,还他妈迪厅呢,老许,你这是多久没去过夜场了?” 我……好像从里边出来一直到现在都没去过蹦迪的地方,难道眼下那地方都不叫迪吧了么? 我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整个厨房里呕吐过的酒精味道熏得我脑瓜仁子疼,这帮玩意儿放松了以后的丑态真是没法看。 骡子捧着垃圾桶撅着嘴唇喊‘宝贝~’还带颤音的;小伙孤单的坐在人群中,望着眼前这杯酒不知道该不该喝;阿苗一手端着酒瓶,一手抓住个根本不爱听他说话的狗推,正在朗朗的吹牛逼,非说当年的湄公河漂浮的死尸多多少少和他有点关系。 那给阿勇气的,在其背后骂了一句:“你咋他妈没上河里飘着呢。” 这顿酒灌下去,我发现在这儿的所有人几乎身上都有足以致命的毛病,要么,是胃口足够大、却没有降服天地的本事;要么,是提起父母来满脸厌恶,却能很快和一个陌生人打成一片…… 好像一坐到这儿,全世界都在耽误他们,要不这群虾兵蟹将早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他们全喝多了,喝得最多那个,是和我一起来到这儿的小情侣当中的男人。 那个男人眼睛都喝到了睁不开的程度,坐在原地旁若无人的哭,给眼镜哭到烦得实在受不了了,起身走到另外一张桌面上,给了他一个嘴巴。 还别说,一个嘴巴以后,那小子老实了。 眼镜算是找到了整治这群人的开关在哪,当他阴冷的走回来时,同一张桌面上的人都不说话了。 “看着我干嘛?” 眼镜如此问着。 阿苗喝点酒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的说了一句:“你收费啊?还他妈不让看?” 自打眼镜支棱起来以后,阿苗在工作区清醒时从没反抗过一声,几杯猫尿下肚,脾气秉性还变了。 “X你妈,你再说一次!” 眼镜瞪了他一眼。 有时候我觉着眼镜比我更适合在园区里当打手,这小子心黑的就像是在墨汁里泡了多少天,心脏粘膜上都带着墨沁。 骡子听见了争吵摇摇晃晃起身,在我的关注下扶着桌面连续扒拉到地上三个碗,才坐稳的说道:“眼~镜!” 声儿都打颤! “因为你,哥几个这个月玩了命的干,让你扬眉吐气了,让你站起来了,够意思不?” 眼镜把对阿苗的这口气咽了下去,点点头,说了声:“我得谢谢你们。” “别急着谢。” 骡子继续说道:“我想问问,那我们都开始给你玩命干了,阿大给咱定下个月任务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拦着点呢?” 实际上,这是眼镜即将成为这帮人领袖的时刻。 我太知道这一点了! 人性本贱,一个人在成为领导者之前,绝不是恩行天下,得是先威压众人。 这事要是放在我身上,我肯定能把这帮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首先,我能用一句话把这群人对我敌意都转移走,我会问:“你们想不想把钱弄回家里?” 在这儿,大部分都已经没了希望,只要用钱做药引子,准能让他们现了形。 等所有人点头,我会继续说:“那我拿不出成绩来,怎么和上头提给你们所有人打钱的事?” 这句话说出来,手底下人就会变成两个阵营,只要分化了他们,就好摆弄了。 可惜啊,眼镜没这个经验,他没蹲过十年大狱,更没看见过监狱里那些驴马烂子被一个个江湖豪杰收拾的局面。 “我敢么?” 这是眼镜说的话。 他伙同阿大他们几乎将手底下人都收拾了个遍,为自己谋福利的时候拿别人当鱼肉,这时候说‘不敢’,这不是捅所有人肺管子么? “你不敢?” 骡子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恨意。 “你他妈不敢?” “你一个月给阿苗送到八楼两回,还都是你给的钱,这时候你说不敢??” 眼镜其实还是能救自己命的,尤其是小伙问了一嘴:“那接下来的一个月怎么办?”时。 他只要大大方方的说上一句‘没事,咱这个月都超额完成任务了,下个月,阿大他们还能真动手啊?’,起码大家心里能舒服点,在这种环境下,再进行循循善诱,大部分人都不会做出过激行为。 可喝了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