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省委、常委经过多日会议,已经有了讨论结果,决定将‘进出口口岸’定在距离边境更近的邦康,为此,省委已经派出了调研组……”
“今日新闻已经播报完毕……”
新闻,是这个世界上最玄妙的东西,他们不想让太多人反对的、又不得不公之于众的内容,一般都会放在结尾,让主持人在新闻最后一句提及,随后快速出字幕。
这样做的好处是,前面境外的狂轰乱炸会在你脑海深处停留更长时间,而这看似无所谓的一句话,就会被当成不太在意的闲话,直接滑过。
所以,你还觉着自己的认知是由自己决定的么?
起码我现在不这么想了。
尤其是搞上了政治以后。
邦康办公室内,我的小集团汇聚在会客区正在商讨着应对方案,东边已经发来了‘调研组’的入境时间,那么,我们必须得应对有度。
“从口岸进入市区,这一段的安全,我负责。”这是央荣说的话,他考虑的,是怕东掸邦趁机捣乱。
布热阿也成长了很多的回应道:“那我就负责市区内,哥,你每天把调研组的考察路线给我一份,我带人严防死守。”
半布拉插话道:“布热阿,你别带咱们的人了,这种事咱们的人经验不足,这样,咱爷不是还有几个老黑么,你把他们带上,那一個个的都是专家……”
半布拉提起这几个老黑,我才想起来,抬起下巴问道:“大黑他们呢?”
“我怎么感觉,好像很久没见过他们了?”
央荣插话道:“走了。”
“啥!”
我愣了一下,纳闷的说道:“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呢?”
央容解释道:“哥,雇佣兵,尤其是非正规公司旗下、自己挑头单干的雇佣兵,大多数和普通人认知的不太一样。”
“尤其是这种只认钱的,他们接触的人可以说是五花八门。”
“有时候为了钱,这些人什么都干,如此,也就涉及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灭口。”
央荣叹了口气,仿佛是在叹息着这些人的命运:“在非洲,很多刚刚掌控了权势的军阀手都很脏,会让这群雇佣兵干很多脏活,然后,翻过头来就会在对方即将离开之前找个理由灭口。”
“几次之后,单干的雇佣兵们就自己定了个规矩,那就是离开之前绝不会通知雇主,也不会按期离开,而是会选择提前在雇主安全的情况下撤离。”
“总不能拿命挣回来的钱,到最后有命挣没命花吧?”
我慢慢的将胸口这口气压了下去,让自己情绪平稳之后,理解了他们。
“老鹞鹰。”
老鹞鹰坐在沙发上抬起了头:“爷。”
“从今天开始,晚上带着人再清理一遍整个邦康的外围,我不管以前邦康有多少江湖人,今天往后,只要不是想在邦康过日子的,全都给我撵出去。”
“如果碰上了不听劝的,你自己处理。”
老鹞鹰重重点了点头,算是给了我一个回应。
“民生。”
已经当上了警察局长的民生站了起来,他和老鹞鹰不一样,做什么事都规规矩矩。
“让你手底下的警察,快速再进行一遍人口普查,由佤族头人配合你,务必做到彻底掌控邦康的每一个区域!”
“是!”
民生站起来敬了个礼,又缓缓坐了回去。
可我还觉着不够似的:“于老师?”
“最近把你那没用的小心思放放,把原市政府那些官员都盯紧了,这时候可不能让任何人跳出来捣乱。”
于老师很明显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点头后,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上,拿笔随意写着。
这时候缺少一支有力情报机构的弊端就显现出来了,否则我能清晰的洞察周围所有势力对这件事的态度,起码知道该如何防范。
“都忙去吧。”
我冲着办公室外挥了挥手:“安妮留一下。”
将始终未曾说话的安妮留了下来。
等所有人离开了房间,我看着安妮说道:“上头……下定决心了?”
安妮笑道:“调研组都下来了,您还不放心啊?”
“因为我烧R国寺庙的事?”
安妮点了点头。
“咱们国家的领导,除了注重能力之外,还十分注重风骨。”
“您已经被认可了。”
我点了点头。
他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这就像是京城一个普通人因为没钱,私刻医院公章,为妻子透析治病,抓他,一点问题没有,判三年无可厚非,但所有人性都放在了缓刑四年上。
首先,人家私刻公章为妻子续命三年期间,依然在玩命工作,尽管已经找到了医院漏洞,可三年只使用了私刻的公章49次。也就是说,他不是为了牟利,而是为了让妻子活着。
国家判刑是因为法度,缓刑是因为法外容情。
这么一对比,我冤么?
一点不冤!
勐冒一炸先不说,光是勐能那一摊子烂事,就不是能说清的。
上红色通缉令有毛病么?
更何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