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第一缕清晨的阳光不屈不挠的挤进了窗帘缝,落在了深褐色的地毯上,形成了一道明亮的裂痕。
围绕着这道裂痕,外套,长裤,以及一些贴身的小衣物,胡乱的散布四周。
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上,雪白的被子
昨晚的狂欢进行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这只手臂的主人仍在酣睡之中。
又过了大约五六分钟,一个男人从床上爬起来,进了卫生间,很快,哗哗的流水声便传了出来。
床上的女人听到了洗手间里传出的声音,眼皮颤了颤,似乎醒了,她很想起床,但是巨大的疲惫感和轻微的撕裂痛觉让她翻了个身,再次沉沉睡去。
又过了十分钟,男人围着浴巾,赤着上身走了出来。他重新回到床上,抱住了女人。
“别闹,再让我睡一会儿。”女人迷迷糊糊的呢喃着。
男人没有再进行下一步动作,而是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块雪白的毛巾,毛巾的正中央有一朵红的刺眼的梅花。
男人盯着血迹看了半天,嘴角向上,咧开了一个弧度。
男人再次俯下身,紧紧的抱住女人,两人的头挨得很紧,男人轻轻说了一句,“阿妹儿,邢博士来了。”
“啊?”马静口中发出一声尖叫,随即直愣愣地坐起,“在哪呢?”
她吓得声音都在发颤。
李长安趴在床上,笑得浑身乱抖。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不是在你们住的酒店里……”
“李,李长安,你吓死我了,你混蛋!”马静经过五秒钟的呆滞,终于反应过来,她一边手忙脚乱的用被子遮挡身体,一边用手死死掐着李长安的大腿。
“别,疼!”李长安怎么也没想到,马静瘦瘦弱弱的一个小女孩,手劲竟然这么大,疼的他一个劲儿的倒吸凉气。
好在马静并没有过度为难李长安,掐了一下之后就跳下床,开始捡拾散落在地毯上的衣服,胡乱的穿了起来,一边穿,一边埋怨李长安,“都怪你,昨天晚上非不让我回酒店,这要是让邢博士和斯蒂芬娜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李长安好整以暇的靠在床头,手里把玩着那条白毛巾,“昨晚可是千禧夜,所有人都出去庆祝了,谁会在意你回没回酒店?你呀,就是想的太多了。”
马静一抬头,刚想反驳李长安,但是看到他手中印有梅花的毛巾,小脸一红,“你怎么还拿着这个,快给我!”
她扑到床上去抢夺毛巾,李长安借势又把她抱住。
“放开我,唔,唔!”嘴唇被堵住的马静很快就说不出话了,只能从鼻腔里发出模糊的音节。
“阿妹儿,要不我们再来一次?这可是新世纪的第一个清晨,有纪念意义的。”
“不行,疼!还有,不许叫我小名。”阿妹儿是马静的小名,有一次她和家里打电话,被李长安听到了。从那以后两人独处时,李长安一直叫他阿妹儿。
“我会很小心的,阿妹儿!”
很快,马静就瘫软成了一滩水,唔唔声也变换了好几个音节。
不知过了多久,李长安把全身瘫软的马静抱进了洗手间,哗哗的流水声再次响起……
事毕,两人躺在床上搂抱在一起。马静仍然为回到酒店后如何向邢博士解释而苦恼。
“我被你害死了,要是斯蒂芬娜和邢博士问起我昨晚去哪了,我该怎么解释?”
“马静啊马静,你白长了一颗聪明的脑袋,怎么一点都不会观察呢?我告诉你,昨天晚上斯蒂芬娜和她在花旗国的同学出去庆祝千禧夜了,至于邢博士,恐怕她正在和高老师在做和我们一样的事情,现在也没起床呢!”
“真的?”马静有点相信了。整个革钢投资公司的人都知道,邢子瑶和老高已经领证了,人家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持证上岗,受法律保护的。
“我还能骗你吗?对了,阿妹儿,我有一件事要跟你好好谈谈。”李长安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松开马静,盘腿坐在床上,紧紧盯着马静的眼睛,马静被这种气氛吓到了,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想说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马静心里涌现出无数不好的预感,比如李长安只是玩玩,他并不想和自己结婚,又比如李长安已经有女朋友了,自己只不过是他排遣寂寞的一夜风流。
马静的两只小手搅在一起,因为用力过猛,关节处已经变得煞白。
“马静,很抱歉,之前一直瞒着你,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苦衷,我叫李长安,我的父亲叫李振山……”
随着李长安的讲述,马静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原来他要和我说别的。
不过在听到李振山三个字时,马静觉得很耳熟,她没出声,仍然耐心地听李长安把话讲完。
“我的父亲曾经是革钢的董事长,林总是我的干叔叔,他是我奶奶的干儿子,我们的这层关系你懂了吗?”
马静张大了嘴。李长安说到这里,她的智商终于恢复正常,大脑开始运转,“我想起来了,李振山不是大型工委的主任吗?你是李主任的儿子?”
李长安点了点头。
马静的心再次堕入深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