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凌云院书房。 棠鹿雪站在书房中央,心里有些拿不准萧烬的意思。 房门没关,萧甲和萧癸各自站在门外左右两侧,谁也没有关门的动作。 棠鹿雪心里暗道这两人平日里怪机灵,怎么这会儿没一个有点眼力劲儿?连门也不关。 她等了又等,等不到两人关门的行动,只好自己转过身,准备去将门关上。 毕竟她将要说的话,是不能让第三个人听见的。 她方走两步,手指尖还没够到门框,就听见萧烬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不必关门。” 棠鹿雪一怔,有些犹豫道:“可是爹爹的话……” 萧烬冷声道:“萧甲他们都不是外人,凌王府之人全是本王心腹,你要说什么都可以。” 棠鹿雪眉心微蹙,只好作罢,返身回来。 烛火被门窗外漏进来的夜风打得微微晃动,不知道是不是门没关的原因,棠鹿雪心跳得飞快,总觉得这和她想象中的谈话场景不同,好似暗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这里似的。 门外,萧癸压得极低的声音跟萧甲道:“居然还想关门,难道她不知道咱主子是故意开着门的吗?就是为了让咱俩给他证明清白啊!” 萧甲嘴角微抽,望了眼周遭的树荫一眼,无语道:“主子清风明月,一身正直不必我们证明,崇小姐聪敏大度,和主子心有灵犀,更不必我们解释什么。” “嘁,那你倒是走啊。” 萧癸翻了个白眼:“嘴跟鸭子一样硬,还不是乖乖站在这里?” 萧甲:“……”他怀念过去那个说话不多的萧癸了! 萧癸看了眼身后书房内,又问:“你说咱们要不要烧壶茶进去?在医馆的时候,崇小姐可是让百雀烧热茶招待咱们主子的。” 萧甲看白痴似的白他一眼:“请带上你的脑子再跟我说话……不,你还是别跟我说话了,我听见你声音就耳朵疼脑子也疼!” 萧癸瞪着他,正要说什么,忽然眼角余光扫过什么,立刻眯起眼看过去,下一瞬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他转头看萧甲:“你看见了吗?” 萧甲眼珠微动,一派如常道:“什么都没看见,你是不是眼睛被打坏了眼花了?” “是么……” 萧癸挠了挠头,叹了口气有些疲倦地嘟囔道:“我几天没睡好了,可能看错了吧。” 但是可能吗? 他刚才分明觉得树影之间有一道亮光…… —— 书房之内,萧烬虽然没听清,但也隐约听见门外萧癸和萧甲在聊天,他懒得管萧癸这个话痨,只是大马金刀地在主位坐下,抬眸望着棠鹿雪。 他压根没提让棠鹿雪坐下的事情,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既然老师有话让你转达我,为何我找到你那一日你不说?在王府住那几日你不说,偏这会儿才想起来?” “我……” 棠鹿雪目光躲闪了下,小声道:“我那时见到你太高兴,忘记了……” 忘记了棠家满门被害,忘记了亲爹临死遗言,忘了七年? “忘记了?” 萧烬眯着眼皮,森寒的眸子里带着彻骨的寒冷:“棠鹿雪,你敢再说一遍!” 棠家养育她那么多年,捧在手心里宠了那么多年,就换来她一句“忘记了”! 他的目光太骇人,棠鹿雪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小步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这些年受过太多苦,如果不强迫自己忘记,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熬过来……” 说着说着,不知是否是真的想起了那七年的苦难,棠鹿雪眼睛都红了,泪水滴落下来,哽咽道:“烬哥哥,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以将我赶走,可以不管我死活,可是你不能怀疑我对棠家的心啊!” 她仰起头,盈满泪水的双眼中满是柔弱到极致的坚强,一瞬间竟让人分辨不出她是真情还是假意。 棠鹿雪抬起手背抹了抹眼泪,深吸口气道:“我若真的枉顾棠家和爹爹的教诲,那我今日又何必来找你?还在门口站了一个时辰。” 萧烬皱眉,他不喜棠鹿雪,也无意分辨她此刻所言是否出自真心,只抬手打断道:“不必多言这些,你只说老师交代了你什么话就行。” 棠鹿雪一僵,他竟是丝毫不体谅她,丝毫不想跟她说无关的话。 这一刻,棠鹿雪怔怔望着眼前的男人,那颗因为他悸动了多年的心终于慢慢地死去。 她没再哭,只是低声道:“爹爹知道有人要对付棠家,所以在那些人上门的前一晚,他将我叫到跟前,跟我说若是棠家出事,就将他的话带给你。” 不管棠鹿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