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我娶你当我的皇子妃”太过清晰撩耳,崇萤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行。 她怔怔地看着兰檀,这个从第一次见到她就说想要追求她的男人。 她从前一直当作他是在开玩笑,或者是不想娶萧艾,才拿她当挡箭牌。 但此时此刻,看着他眼中的急切和赤诚,崇萤才意识到他一直以来说的都是真话。 他是真的想要求娶她,哪怕知道她曾嫁过人,容貌被毁,流言缠身,也没有改变过这个想法。 “我……” 崇萤生平第一次有些结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兰檀怔怔看着崇萤,忽地笑了下,拉住她手腕道:“你不用着急回答我,反正还有几天,只要在我离开前给我答复就可以了。” “我还有话跟你说,我们去你院子说去。”兰檀故意回头瞪了眼萧烬,朝崇萤眨眨眼道,“不让这家伙听。” 崇萤失笑,点了点头道:“好啊。” 她回头看了眼站在身后巴巴望着她的流云,朝他招招手道:“走,带你吃饭去。” 流云臭屁地哼了声:“我才不稀罕呢。” 说着话,却也没有离开,而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崇萤身后。 到了采蘋院,兰檀挑剔地看了一圈,才勉强开了尊口道:“还算他没亏待你,否则我肯定要带你走的。” 崇萤笑了下,奇道:“你什么时候跟萧烬结仇了?” 在她印象中这两人同场的次数都不算多,怎么每次交锋都隐隐带着刺? 不等兰檀回答,身后的流云已经小大人似的发言:“这还看不出来?他们俩都看上你了,所以才互相看不顺眼呗。” 流云好心地给崇萤解释:“就跟小狗撒尿似的,在圈定自己的地盘呢。” 崇萤嘴角一抽,伸手就去拧他耳朵:“你才小狗呢,你才要用尿圈定呢,小崽子讨打是吧!” 兰檀也捋袖子加入,帮着崇萤抓流云:“就是,小屁孩说什么呢,不许你侮辱我的崇萤,侮辱我的爱情!” “哈哈哎哟疼!不敢了我不敢了哈哈……” 采蘋院里笑声飘得老远,萧甲和萧癸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转头看向萧烬。 萧烬坐在轮椅里,低着头仿佛听不见那些声音,只是萧甲敏锐地发现,他方才的银丝一直没有收回。 “这个二皇子怎么回事?在别人家里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萧癸气道:“还有那个叫什么流什么云的小乞丐,也太自来熟了吧,看着太可疑了……” 他还想吐槽几句,被萧甲一巴掌拍断:“你少说两句吧。” 萧癸摸摸鼻子,小声道:“主子,要不我过去,把二皇子和小乞丐都赶出去!” 萧甲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扯着他就往外走:“没脑子就多吃核桃,走走走带你吃核桃去。” “哎你拽我干吗啊?我们都走了,主子叫人怎么办?还有那个兰檀……艹……你说话就说话,踢我干什么……” 萧癸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远,估计是被萧甲领去教训了。 厅中只留一人一轮椅。 无法站立,无法言语。 萧烬看着手中的银丝,另一只手缓缓抚摸过。 这是她按下去的,也是她第一次阻止他出手。 为了兰檀。 薄唇微微抿紧,萧烬将银丝收起,抬头看着空荡荡的门外。 采蘋院离这里不远,离他的住处也不远。 让她住那里,实则是他的私心。 只是此时他却有些后悔。 萧烬深吸口气,缓缓地,双手压住轮椅扶手,站了起来。 他的右腿才将将恢复知觉,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站立动作,就已经让他冷汗满面。 看着不远处的桌子,萧烬咬了咬牙往前迈了一小步。 “噗通!” 没人看见的大厅里,堂堂战神狼狈地摔倒在地。 萧烬趴在地上,忽地自嘲地扯了下唇角。 他抬手,悄然捂住心口,安抚着隐约躁动的殉情蛊。 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去阻止采蘋院里的笑声呢? —— 采蘋院。 卫阿牛领着流云去洗澡换衣服,百雀准备饭菜,剩下佘秀为崇萤和兰檀倒了茶以后,也自觉退了出去。 兰檀满意地看了眼站在门外的佘秀,对崇萤道:“这人倒是有眼色,跟着你比跟段漪澜强。” 崇萤看着佘秀挺直的脊背,感慨道:“她是个心性极强的姑娘,只在我身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