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廖眼神微暗,握紧了手,没有吻上去。 他要的从来不只是她这个人,还有她整个心。 仪式渐渐走入尾声,用餐的地方并不在这里,季廖很谨慎,仪式结束后便回了“巢”。 上面贴着汉字“囍”字,红色的彩带飘着,很有Z国特色,只是这里太肮脏,肮脏的连这种喜庆的红色看着都有些嗜血。 今天的季廖很高兴,跟一群人敬酒,阮耳被送回了房间,路上她手里被人悄悄塞了一个东西,因为人多,她回过神时已经不知道那人是谁了。 她摸索了一下东西的形状,是个钥匙,还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她一时间有些不确定。 她压下内心的激动,佯装镇定的走进房间。 等所有人退去,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摊开手,里面两把钥匙和一个微型监听器,她一喜,将监听器装进了自己耳朵里。 她尝试用手敲击了一下监听器,试探的喊了一声沈清则的名字。 而另一边的沈清则听后大喜,立马开口说道:“耳朵是你吗?你现在还好吗?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来救你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阮耳这么多天的隐忍、委屈、恐惧终于爆发,她哭出了声,但又怕外面的人听到,只能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沈清则听得心揪到了一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我马上就可以救你出去了,你再等等我好吗?” 阮耳努力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发现他看不到,嗓音嘶哑的说了句“嗯”。 “现在里面有陆周时的人,那些酒菜里面放了点蒙汗药,你不要吃,再忍一忍,等出去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沈清则依然是哄小孩子的语气,阮耳突然觉得没有那么怕了,她说了声“好”,开始讲白宁川的情况。 “他情况不太好,左臂……左臂没了,身上还有其他的伤,要准备好医疗救援。” 阮耳说完那边沉默了许久,最后沈清则说了句:“戎棠怀孕了。” 阮耳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白宁川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想?以他那样骄傲的性格,真的会允许这样的自己和戎棠在一起吗? “沈清则。”阮耳突然喊了一声。 喊完之后才发觉自己即将要问的问题不合时宜。 沈清则却好像猜出了她想要问什么,说道:“我会自卑的耳朵。” 他说,他会自卑。 沈清则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自卑吗? 阮耳想问:“如果你的腿真的不能走路,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因为沈清则同样是一个骄傲的人。 但是他说他会自卑。 那白宁川呢? 当下这个关头,容不得阮耳去想那么多,沈清则已经知道了她的方位,已经派人悄悄潜了进来。 外面的突然一声枪响,让阮耳瞬间紧张起来,但是她不敢出声。 沈清则那边已经没有声音了,偶尔几句喘息声传来,她明白过来,沈清则应该是和警方一起过来了。 所以现在其他人也知道了沈清则腿好的消息吗? 门突然被打开,季廖从外面走进来,他一脸怒火抓住了阮耳的肩膀:“你还是想逃,你还是想逃是不是?” 季廖突然癫狂的笑了起来,他看向阮耳,眼底猩红:“他们那些人竟然想通过下药这么愚蠢的手段放倒我的人?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在赌沈清则会不会来救你?耳朵,你知道吗?我也在赌。” 阮耳看着季廖的反应,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什么意思?”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染上了一丝颤抖。 “这周围我都已经埋好了炸药,只要他们敢来,我们就同归于尽。” 阮耳瞳孔猛地一缩。 沈清则已经进来了,很多人都已经进来了。 季廖的声音已经通过监听器传到了沈清则耳朵里,这个监听器是共享的,其他人也能听到。 就在这时一个人的声音响起:“西边第一个房屋 接着是更多的声音。 “我这里也有炸药。” “我这里也有。” “几乎每个房间 指挥中心的人听到后,立刻改变方案:“计划有变,立刻撤退。” 季廖看了眼阮耳的耳朵,笑了笑,手伸过去,从她耳朵里拿出一个监听器。 他对着监听器缓缓说道:“我能这么快杀了陆庭风,证明他非常信任我,你觉得我会不知道陆周时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