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这里之后可以明显感觉到这里的人们比他们前几天住的那个镇子上的人们更没有活力。 好像人们都在麻木地去做一些事情,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活着而已,甚至可以说……不活也没事。 沈清则看着这里的一切眼眸动了动,曾经他逃出来后,也进过一个类似的村子,他们都很害怕陌生人的到来,尤其是看到他这种浑身是伤的人,没有人愿意帮助他。 因为他们都害怕被报复,他们甚至用工具去驱赶他,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他身上只有很单薄的一件衣服,最后大概是用尽了全部的勇气,一户人家给了他一个棉袄,他靠着那件破旧的棉袄一路逃跑,终于得救。 这里很多人们是没有一个完整的房子的,从外面就可以看到屋内的场景,阮耳突然驻足,目光看向房子里,沈清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那次在阮耳画展上看到的那幅画——《与死神的距离》。 一个年迈的老人躺在病床上,隔着很远他们都可以闻到从里面散发出来的尿骚味道。 里面破旧不堪,破旧的床单和衣服堆积在地上,上面沾满了灰尘,甚至会有小虫子爬过。 一个巫医站在一旁,在旁边摆着蜡烛,烛火将巫医的脸照亮,嘴角在一片火红中微笑。 接着他又取来了一只碗,将碗里的水洒到了老人身上,嘴里念着模糊不清的咒语。 阮耳突然笑了一声,看向沈清则:“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沈清则挑眉:“赌什么?” “赌巫医知不知道自己的咒语什么意思。” 沈清则一愣,突然也笑了,他摸了一下阮耳的头,随后牵起她的手:“这样的赌注没意思。” 确实没意思,显而易见,他当然不知道。 他看起来很健康,巫医年龄看着挺大了,活了这么多年,看着很健康,要么是自己特别幸运,幸运到从小到大从未生过一次病,就算生病了,也立马好了,如果不是,那大概是吃药了。 总不会是靠着几句模模糊糊的咒语就过去了。 房子旁边还有一个小孩儿,他紧张地看着里面,没有进去,生怕打扰巫医。 巫医拿着一根法棒在周围走了两圈,最后灭掉烛火,收起他的工具走了出来。 “我爷爷怎么样了?”小男孩拉住了巫医宽大的衣袍。 巫医看了一眼小男孩,微微一笑,随后沾了一口自己的唾沫,对小男孩说道:“亲爱的,神已经赐予你们祝福,你们都会好起来的。” 小男孩激动地笑了笑,连忙跪下来感谢巫医。 巫医很享受这个过程,他抬高了下巴,一脸神气地离开。 看到不远处的沈清则和阮耳他动作微微一顿,看向他们这两个面孔陌生的陌生人。 随后眼睛怒瞪了下两人,立马走远了。 “他为什么要瞪我们?”阮耳有些不解,好像是她欠了他许多钱似的。 沈清则笑了一声:“他一看就知道我们不是本地人,他靠这点故弄玄虚的东西吃饭的,这种身份也只有本地人才会把他们奉为神明了,他在害怕,害怕外来者打破了这些人的信仰。” 阮耳听后恍然大悟,再去看向那个小男孩,他已经跑进了屋里,紧紧攥住了他爷爷的手:“爷爷,您不要怕,巫医说您马上就要好了,我现在拥有了巫医的赐福,我们的日子马上就要好起来了。” 这里的巫医不仅仅负责生命,还负责看透一个人的命格,当巫医说这个人此生不会再有未来的时候,尽管你再继续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你也永远不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当然,这种预言他一般不会说,他只会说时机未到,是时机到了,你要拥有的一切便都拥有了。 老人躺在床上努力想开口说话,但只是嘴动了动,男孩见此立马凑过去:“爷爷,您要说什么?” 只是男孩再也听不到了,老人未曾抬起的手永远地落了下去,他闭上眼睛,告别了这个世界。 阮耳看后皱了皱眉,她扯了一下沈清则的衣角:“我们走吧。” 愚昧的人太多,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想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神明真的发明了科学,就不要再创造神明的传说了。 请让人们尽心尽力地去相信科学吧。 科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实现,但神明可以,正因为人们相信了神明,所以开始相信奇迹。 石头旁有一群小男孩在玩游戏,其中一个小男孩说道:“你们知道吗?弗恩的爷爷好像快死了。” 另一个小男孩不以为然地点点头,说出的了超出他这个年纪恶毒的话:“死就死了,弗恩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