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耳张口就想拒绝,季廖仿佛猜到了她的想法,无奈一笑:“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阮耳未说出的话就那么僵在了嘴边,她点了点头。 车扬长而去,没人注意到对面的车窗落了下来,沈清则看着那辆车眼里情绪不明。 司机小心吞咽了一声口水:“那……老板,我们是离开还是……” 老板听说阮小姐出事以后,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没想到刚发现阮小姐,就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季医生是无意间碰到了阮小姐还是? 小葛只是一个司机,还没权利问这么多,将心里的疑问憋回了肚子里。 “跟上去。”沈清则冷声说道,周围的温度仿佛也冷了下来。 小葛打了个寒颤,踩下了油门。 车外的树在快速倒退,车窗留了缝隙,外面的风吹进来,让沈清则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从那次吃饭他就发现季廖在聊起阮耳的时候有点不一样,当时他还以为是他的错觉,现在看来,两人很早之前就熟络了。 是在国外遇见的吗?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立场再去管阮耳的社交,但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愤怒。 沈清则一路跟到了阮耳小区话。 而另一边的阮耳打开门,让季廖进去,季廖在玄关处看了一眼,那双男士拖鞋异常打眼,阮耳也注意到了季廖的视线,她神色变了变,将那双拖鞋往里踢了踢,随即不好意思说道:“那双拖鞋脏了,你直接进来就好。” 天知道,那天她去超市为什么买了一双男士拖鞋回来,四十三码,沈清则的码。 看到这双拖鞋那一刻,她下意识的就想起来沈清则那双脚穿着她拖鞋在房间走路的模样,然后神使鬼差的把拖鞋买了回来,只是后来沈清则也没有再来过这里。 季廖故作轻松的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那幅画在画室,我去给你拿,你先随便坐。” 国外的时候季廖就拜托她画了一幅画,她答应了下来,如今正好画好,季廖在车上无意问了一句,她便想着让他在楼下等着她去上面取。 没想到季廖却跟了上来。 “好。”季廖微微点头。 阮耳进去后,季廖的目光随意打量了一眼,走到了落地窗前,不知看到了什么他脸色一僵。 那是沈清则经常开的那辆车。 阮耳很快把画拿出来,季廖不着痕迹的拉紧窗帘,将画接了过来。 “你看一下,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可以重新给你画一幅。”是那次去索玛洛伊画的冬雪。 季廖打开看了一下眼里的激动隐藏不住:“很美,阮耳,谢谢你,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季廖等着阮耳下一步的动作,没想到阮耳也只是看着那一幅画笑了笑,她甚至连一杯水都不愿意留他喝吗?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季廖叹了一口气,再过一点,她就要排斥了。 阮耳求之不得,面上却不显:“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 沈清则在楼下,看着灯打开,又熄灭,却迟迟不见季廖下来,他眼眸暗了暗,最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给阮耳打了电话。 电话很久才被接起,沈清则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现在在干嘛?” 阮耳快困死了,睁不开眼,因为太困导致她的声音倦怠中有一丝沙哑:“睡觉,怎么了?” 而这种沙哑在沈清则听来却变成了另一种意思,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冷声道:“没事,明天来公司一趟。”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阮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迷糊糊的放下手机,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 京城第一医院——外科(一)。 “季医生,你今天看着好像精神不太好?是没睡好吗?”一个医生朝他打招呼。 季廖微微一笑,目光从记录本上移开,淡淡说道:“我没事,多谢关心。” 确实没睡好,他在步梯的台阶上坐着睡了一夜,第二天下去的时候果然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宾利还停在那里,他装作没看见去了车库。 他的目的达到了。 阮耳睡到了日上三竿,睁开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立刻把头蒙在了被子里。 她昨晚做梦竟然梦到了…… 但不得不说,沈清则在梦里,那腹肌依然抗打,回想起梦里的手感她忍不住吞咽了一声口水。 哦,对了今天还要去公司,阮耳的头从被子里冒出来,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