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他是如此的矛盾
阿茂没再搭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而是追了出去。
来到医院门口,他看到江嫣然站在路灯下,胸脯上下不断起伏着,显然是被气到了,伤到心到了。
不记得谁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人可能会被一个陌生人激怒;但只会被自己在乎的人伤到心。
想来,江医生应该是在乎陆先生的。
只是,这对夫妻沟通上有问题。
站在那里,阿茂有点一筹莫展。
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是,阿茂可没有安慰女人的经验,见她这么难过,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江医生,说话的时候,别夹枪带棒,就该好好说,平心静气地说。我想,您还是在乎陆先生的吧,否则也不会急巴巴跑来,而且还把他送来医院,守了他一天……”
江嫣然望着满天的星星,闷声道:“我不该管他的闲事的。他与我而言,就是一个长得像我老公的男人。一直以来,是他这张脸,在迷惑我。没有所谓的在不在乎……”
不知为什么,阿茂在听到这句话时,竟觉得有点残忍。
那一刻,他感觉到陆放肯定是喜欢江医生的,而江医生呢,只是在乎那张脸。
为此,他暗暗一叹。
这段感情,算不算是一场虐.恋?
*
医院那头。
陆放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离开时,他很想把那个女人拎回来,不许她离开,并且让阿茂滚蛋。
他不喜欢她和别的男人亲近,不管是傅千霆,还是那个保镖。只要和她走得太近,他心里就极其不舒服。
但是,他并没有追过去,因为他知道追过去的结果是:
继续吵。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捂着脸,陆放回了病房,想睡,睡不着——失眠让他无比痛苦,这一刻,他恨不得拿自己的头撞墙。
是不是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
江嫣然回了酒店,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她没回医院,那个人的是死是活,与她没关系。
之前,他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她会主动在脑子里剔除。
至始至终,她爱的那个人,是阿亭而已。
这个陆放,只是一个意外。
一个长得像阿亭的意外。
一个不重要的插曲。
插曲的意义是:插播完,它就会成为历史。而她的人生还在进行,不需要记得生命中那些没有意义的插曲。
一整天,她待在酒店,哪里也不去。
*
这一头,陆放又是一夜没睡。
不酗酒,不吃安眠药片,他就会很清醒,失眠是常态。
而越是清醒,他就越痛苦。
所以,他只能选择酗酒。
酒精能让他小眠一会儿,再加上一两片安眠药,有时会让他格外清醒,有时,会让他沉睡。
现在,他又想喝酒了。
下午,把医院的账结完。
出来后,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酒吧,把整个场子全包了。
喝得稀里糊涂时,听到手机响了,醉眼朦胧地眯了一眼,是汤宁打来的。
他接了,嘴里不断地在喝,就是不说话。
汤宁有听到音乐的叫嚣声,问:“你在哪?”
他喝懵了,哪知道自己在哪里,把手机扔给酒保,让人家帮忙接一下。
半小时之后,汤宁出现在酒吧,而陆放已经喝得烂醉。
“你疯了是不是?”
汤宁火冒三丈的从酒鬼手上夺过酒杯,“陆放,你这小命是怎么来的?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历经九死一生,才保住了这条命,现在你却在酗酒,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放抬起了头,脸颊红红的,眼神是迷.离的,挥挥大手:
“哟,你来了呀,来来来,陪我喝酒。别抢我的酒杯。也不许凶巴巴吼我。我心情不好。你是我的助手,你得事事顺着我,哄我开心……”
汤宁长叹一声,直接把他背后,扔下几张钞,出了酒吧。
“我不走,不走不走不走。我还没喝够!谁都不许带我离开!”
到了酒吧外头,他挣扎着从汤宁的背上滑下来,抱着边上一根柱子,嘴里直嚷嚷着,还不断地打酒嗝。
汤宁双手插腰,气得好想打人:“你这是打算就这样颓废下去了是不是?”
“要不然,我还能怎样?我还能怎样?”
陆放嚷嚷叫着,声音里全是痛苦,眼神是绝望的:“我有什么脸去见她,你说,我到底什么东西?从头到尾,该死的人是我……”
汤宁沉默了一下,冷冷一笑:“想死,太容易了,你看到这幢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