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循睡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了,身上已退烧,但床上没了时欢。
他起身,人已经精神了不少。
就是伤口还在钝钝地发疼。
刚想出去走动走动,门开了,时欢进来,看到他起来了,忙道:“你怎么起了?”
“我没事了。”
“胡说。走路还摇摇晃晃的,怎么可能没事!躺好了去……”
“真没事了。信不信我现在能抱着你跳高!”
傅千循把她搂住了,好像还想跳给她看。
“不许胡闹,崩了伤口,我就不同你睡一张床。”
这个威胁,现在对他还挺管用的。
他立刻就乖乖不动了,却把她抵在门板上,用头顶着她的额头:“我真没事了,你感受一下,是不是已经退烧了?好了好了,我身上的伤,其实不严重,所以,你不用这么紧张的。”
他额头上的体温的确正常了。
“但也得好好躺着,现在不知道爱护身子,以后老了,一身毛病,我可不乐意伺候一只病猫。”
她说到“以后老了”,这话,他爱听。
“好,那就去沙发上坐一坐,我躺久了,需要活动活动……”
她扶他过去。
两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他直接躺了上去,将头枕到了她的大腿上。
面对他的黏人,时欢挺无奈的,以葱指点点他的下巴:“傅先生,你几岁了?还这么撒娇?”
傅千循抓住她的素手,严肃反驳道:“瞎说,我怎么会撒娇……”
她斜眼横他:“那你这会儿在干什么?”
“我在和你聊天啊!”
“聊天睡我大腿上?”
“不行吗?很舒服的。”
反正就是不承认撒娇。
算了,不下他面子,而且这对话实在太没营养,就转开了话题:
“睡了这么久,肚子饿不饿?”
“有点。”
“现在已经是午后了。我去弄点粥过来,你喝一点。”
“就给喝粥?”
“你现在宜饮食清淡,回头晚上我给你做顿好吃的,食材呢我已经让凯丽姐准备好了。来,坐起来。”
“不想动。”
“你这不叫撒娇叫什么?”
她嗤之一笑。
现在他就是傅三岁,完全不讲道理。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他干脆闭上了眼。
“那你愿不愿意聊聊天?”
她想了想,轻声问道。
“中华和你说了什么了?”
他猜想着,同时睁开了眼睛。
“说你的小时候,没得过家庭温暖。说你有一个妹妹,被你爸控制着,他每每会利用她来威胁你。”
她抚上他柔,软的短发,将手指插在其中:“我本以为,你的人生,肯定是很光鲜的……想不到,原来你过得并不好。”
他淡淡一笑,唏嘘道:“这没什么,谁家没一点糟心的事。有钱人家的事,更多。
“只不过,很多时候,从利益出来,那些糟心的东西,都会被整理掉,只留下一些好看的,体面的,留给别人看。
“你应该查过我们家的情况的对吧……
“我爸有很多儿子女儿,他的私生活一直很烂,他小情人有很多,最近最小一个,可能比你还要小……他从来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那嘲弄的语气,令她有点心酸。
“算了,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撕开已经结痂的伤疤,让别人看曾经的疼痛,很没礼貌。
比如说她,就不太喜欢说以前的事——那些带着疼痛的往事,她尽量忘了,才能更好地生活。
可他还是说起了那些旧事。
*
傅氏是一个大家族。
他们原来是旅居国外的侨民,在国外最初做的是酒店行业——几十年前,傅家一个女儿嫁给了一个洋人,并和这个洋女婿开了酒店。
后来发生战争,洋女婿就发战争财,傅氏一边做酒店,一边和洋女婿做战争生意。
战争结束,洋女婿当了官,傅氏的生意就越做越大。
从酒店,到农场,到地产,只要是挣钱的生意,他们都会做。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在国外的生意做得是越来越大。
后来,国内进行招商引资,吸引了一大批富商进来,抢先占领这一片未曾被开发的处.女地。
傅氏的老太爷傅昌盛,就这样把根扎到了国内,从做家电开始,一步一步在国内加大了投资力度,在各行各业当中崭露头角。
兴盛起来的国人,需要实家干。
无数国民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