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
下车后,时欢走在前面,柳戍走在后面,依旧不说话。
“欢姐……”
柳戍不知道要怎么打破这份沉默,心下很是不安。
“小戍,你和那个冬姐,上过床没有,实话实说,给我交个底……”时欢突然转头一脸正色地厉问。
柳戍脸上发红,忙摇头,叫道:“没有,绝对没有。其实之前,冬姐没像今天这样逼过我。她更多的是像姐姐一样在照顾我。”
“有没有过其他的亲密行为?”她再问。
“没有。虽然我知道她图我什么,但我一直装不懂……”
柳戍不想时欢误会:“不过,我心里其实清楚,早晚有一天,她会对我下手的。主要是现在,我还没能力离开她的掌控……”
这让他黯然神伤,倍感痛苦。
“你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她有点困惑,对于柳戍现在的境况,并不怎么了解。
“我有一个妹妹,在寄宿学校读书,是她在供学费。也是她想拿捏我的筹码。”
柳戍一想到那个妹妹,就有点头疼,这几年,妹妹已经被冬姐宠上天,已将冬姐视为这世上最尊敬的人。
“等一下,你哪来妹妹?”
时欢纳闷极了。
她记得他没妹妹的。
“是同父异母的妹妹。我爸曾瞒着我妈,在和别人生了一个私生女。我爸破产自杀后,外头那个女人不想养了,就把她扔在了我家。我妈见她可怜,就收养了……”
他一脸涩然地说了说家里为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后来,我妈妈生病,癌症晚期,看病欠了一屁股的债,人没留住,钱倒是花没了。那些钱有一部分是冬姐给付的。还有这几年读书的钱,外加生活费,全是她付的。虽然我打了一点零工,可那点钱,远远不够付这些。”
这世上,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时欢想不到原来柳柳的母亲已经病逝,对于柳戍的际遇,震惊的同时,更充满了怜惜:
“那你欠了她多少钱?”
“好几十万吧!主要是我妈生病花了有将近百来万,家里那套小公寓总共卖了七八十万,可还是不够偿还。”
那真不是他一个未成年的学生能承担得起的。
一旦生癌症,所需要的治疗费,对于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一个无底洞。
“知道了。走,去开个房间,先在酒店好好休息一下,你的事,回头我来解决……”她领头走在前面。
“欢姐。”
他叫住了她。
“怎么了?”
她转头问。
“你……你不会因此嫌弃我吧!”
他有点担忧:“还有,我……我没有对你有那种心思,是冬姐误会了,我拍照……是……是因为一时玩性大发……”
她目光一闪,这孩子对自己喜欢是肯定喜欢的,但是哪种喜欢,既然他这么说了,她也不想再深究。
至于说到嫌弃,她必须消除他这份担忧:
“你不是说你和她没关系吗?”
“嗯。”
“那我嫌弃你什么?”
“我……毕竟被她养过……我的户口还在她那呢!”
时欢忙宽慰道:“没事,户口我会帮你独立出来。就算你和她有过什么,只要你下定决心和她撇清干系,从头开始,你就还是一个好小伙子。
“记住了,你得做一个有担当的普通人,别陷到那种复杂的资本当中成了他们的玩弄的对象……”
只要逮到机会,她就给他灌输正能量思想。
“这些道理,我都知道的,可我……我不能连累你……那些钱,我自己慢慢想办法吧……”
他不能让欢姐为自己的人生买单。
他是男人,这会让他觉得很没骨气。
“这样,回头你给我写一张借条,这钱算我借你。”
时欢没打算白给钱,如此做,既不伤他自尊,又能帮到他:
“但接下去这几年,你要安安稳稳读书,创作,做一个实力型歌手,做你想做的歌曲,不要被资本左右。
“我会来当你的灯塔,认真监督你。
“如果你的人生走歪了,你说,我要怎么向你姐姐交代?”
她拍拍他的肩膀,说得那是语重心肠:“现在这点钱对你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但以后等你火了,你会知道,这钱,真不算什么?
“前提是,你得有真才实学,你得脚踏实地,把你每一步都走好,更不能落下见不得人的把柄……”
柳戍知道,时欢是真心真意希望他能好,对他没有什么图谋。
“欢姐,我记住了。”
可惜,欢姐,你真有钱为我摆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