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床边的男人,突然坐上床,将她连人带被抱进怀。
“喂,你干嘛?”
才松下的心弦,因这一抱,又绷紧了,整个人如临大敌。
“昨晚没动你,是我不屑趁人之危,不想你稀里糊涂成为我的人。时欢,我要你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我们成为夫妻。现在挺合适……你觉得呢?”
他的眼神已经起了变化,越来越炙烫。
时欢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结巴道:“你……你又在逗我是不是?”
“没有。我的确想要你。省得你总想着和我分个干净。”他一点一点低下了头,这是要吻她:“一个月快满了。你的身体应该没问题了,可以好好补偿我了……”
眼见得就要吻住了,时欢噌得捂住了他的嘴:“不行,我……我还没准备好……”
他挪开她的手:“不用准备,顺其自然就好。”
“我……我要上洗手间,我快憋不住了……尿急,急死了……”她立刻影后上身。
傅千循直接勾了勾她的鼻子:“这借口,真烂。算了,不逗你了,我去阳台给你拿衣服……”
一早上,他把被她吐脏的衣服都洗了,一个上午下来,干得差不多了。
傅千循一走,时欢立刻裹着薄被逃进了洗手间,站在镜子面前,她看到自己一脸春意浓浓,眉眼尽带羞臊,心突突在乱跳。
看着镜中的自己,抚着那红晕滚滚的脸颊,她不由得轻轻一叹:这段日子,她对佟惊澜的执念,已悄然放下,倒是他,成了她心头另一桩烦恼。
在没遇见哑巴仔之前,她也曾被人追求,可她能轻易地吓退那些追求者,对他们任何人都不存留恋。
可遇上了哑巴仔,她竟拿他没辙——她明显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排斥他,所以,从今往后,她要怎么面对他呢?
“咚咚咚”……
“衣服拿来了。”
门外,他在敲门告知。
她忙回应:“放门口小凳上。你出去。”
“放下了。走了。”
他走了。
她平伏了一下心情,悄悄开了一道缝,确定外头没有人,刚想拿衣服,手腕却被另一只大掌牢牢扣住——靠,那家伙居然没走。
“喂,你又想干嘛?”
她又紧张起来。
“刚刚我想了想,有点吃亏。”
探过头,他把门推开一点点,看到她裹着薄被,一脸不安地瞪着自己。
“吃什么亏?”
“昨晚上,我给你洗澡,又被你咬伤,今天早上,我还给你洗衣服,你却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太亏了。亏到家了。”
可恶,这家伙,又想耍什么心眼。
“谢谢你昨晚照顾我,这样总行了吧!”
“这太轻描淡写了。”
他刮了刮额头,不认可这份道谢,故意刁难着。
“那你想怎样?”
她一脸戒备。
他用另一只手,点了点自己白净的面颊:“亲一下,就当谢过了。”
果然,又来闹她。
“你要不亲,我们可以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
他一副要跨进来的样子。
时欢吓着了,连忙往他面颊上亲了一下:“可以了吗?”
他低低笑了,眉眼之间都逼出了淡淡的笑意——这个不太会笑的男人,这么一笑,那张冷酷的俊脸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几分温柔,几分宠溺,将那张刚硬的男人脸,显得格外的有亮堂,眩人——原来清冷之人的笑,竟是如此的动人。
其实之前,他也曾笑过,却都不如此刻这般有男性魅力。
她真的是被眩到了。
而这个男人则薄唇一弯,用暗哑的声线说道道:“很没诚意。太快了,我……还没感觉到……”
“哑巴仔,你别得寸近尺。”
她提醒自己不要被他迷倒,然后严正警告。
“我就喜欢得寸进尺,呃,算了……”
他还是识趣的,再这样闹下去,她真要生气了。
松开手,他将衣服递进去。
她接过,把门甩上,只觉整个人都在发烫——唉,被他吃得死死的,这滋味,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奇怪。
待洗漱完,她出来客厅,就闻到了一阵阵饭菜香,男人在餐桌前忙碌。
她想的是自己初初和佟惊澜结婚时,曾努力做一个贤惠的妻子,想用一手好厨艺赢得他的心。
所以,曾每每做好饭菜,等他回来。他吃过几顿,后来就总避着,尽量不和她独处。她想要的家的温馨,那个男人从来没给过她。
倒是哑巴仔,让她的生活有了烟火气,吵吵闹闹间,却生出了一种小夫妻过日子的奇妙滋味。
“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