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睡了两日,醒来之后,立刻便去找傅尘寰。 来到了地牢中。 清州城的地牢设在城主府,傅尘寰等人到来后,城主全家搬出了城主府,住到了城中的别院,地牢中关押着要犯,若有差池城主也逃不了责罚,因此还不如先搬出去。 如今整个城主府都在傅尘寰的把控之下,里里外外严防死守,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若非朱珞带路,江如也进不了城主府的地牢。 到了地牢中,便听到阵阵惨叫声。 傅尘寰刚审问完高玉堰没有收获,转头樊玉海倒是受不住刑罚,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其实东河国人,早在一年前就来了。” “或者说,百年前东河国短暂的攻打黎国时,就有人留在了黎国。黎国的土地上,早就养育着东河国人。” “而我就是其一。” 樊玉海声音虚弱,缓缓说着。 江如刚好走到此处,便也跟着听了听。 “我爹临死前告诉我,我其实是东河国人,当时我也没当回事。” “我从记事起,我就待在山寨里,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只有这样才能让整个山寨里的人活下去,我爹死后,我就成了山寨大当家,扛起了重任。” “但一年前,东河国人来了,找到了我,告诉我很快就会开战,等攻占了黎国,我们山寨的弟兄们再也不用过刀尖舔血的日子,事成之后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即便是战争败了,也能接我回东河国生活,听说我还是什么贵族后代,回去之后也还能享荣华富贵。” “不管输赢我都不亏,所以我帮了他们。” “我们寨子原先不在清州一带,秦翼在位时我们还能打家劫舍,但女君上位之后,朝廷老是派人剿匪。” “我们行动愈发不便,便在半年前来到了这里,靠东河国人给的钱,隐匿蛰伏在山上,等着行动。” 闻言,傅尘寰问道:“葛随是你们山寨的人?” “是,他是半年前安插.进的清州营。” “除了他,应该还有别人吧。” 问到这里的时候,樊玉海沉默了。 算是默认了。 傅尘寰让人拿来纸笔,扔到了樊玉海脚边,“哪些是你们山寨的奸细,把名字都写出来。” 樊玉海满是鲜血的手紧攥着那张纸,下不去手。 傅尘寰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通敌叛国,死罪一条,若你有悔改之心,将功赎罪,或许能有一条活路,就看你自 己愿不愿意珍惜。” “毕竟想要彻查一遍清州营,查出所有的奸细也不难,只是费点时间而已。” 樊玉海的手微微颤抖,紧咬着牙。 内心挣扎过后,最终还是用带血的手指,写下了一个又一个名字。 随后将名单交给了傅尘寰。 傅尘寰看过之后又问道:“你还有什么线索要禀报吗?” 那从容的语气仿佛一切都掌控在手。 在已经交出名单之后,樊玉海就更不敢放过任何立功的机会,这个机会他不珍惜,就没有了。 “高玉堰在拿人试药,已经试药半年多了,最初是抓一些百姓,后来失踪的人太多引起官府注意,高玉堰就让我山寨的弟兄给他试药。” “具体试什么药我不知道,似乎是机密,他没有透露给我。” “除了我们山寨之外,他在黎国部署的势力还有很多,不然他怎么可能养得起我们整个寨子,据我观察,他从不缺钱,试药每个月都要耗费大量的药材,但他从来不缺。” “不过他很谨慎,手底下还有其他势力也没有具体跟我透露过,他给我的任务就是将手下安插.进清州营和清州城。” “薛氏货运里也有我们的人,而且货运 东家已经被高玉堰控制,他们都听命于高玉堰。” “就这些了。” 樊玉海几乎是将自己能想到的全部交代的干干净净。 傅尘寰淡淡道:“知道了。” 随后转身离开。 远离了牢房之后,傅尘寰才问起江如:“你身体怎么样了?不好好休息这么着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江如摸了摸肚子,“放心吧,除了有点饿,没什么不适。” “我来的确是有重要线索,我在山上听到高玉堰和他手下的谈话,他手下叫他堰公子,他也是东河国皇族。” “就连之前那些个叫高江海高江理的,也都是皇族,跟高江河是一脉的,他们皇族内.斗似乎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