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渊撑着身体坐起来,问道:“怎么了?” 邓嬷嬷见她醒来了,微微一怔,欲言又止。 “说啊。”洛清渊语气不悦。 邓嬷嬷眉头紧锁,神色哀伤,“洛太傅,自尽了!” 洛清渊脸色大变,如遭雷击,“什么?” 她掀开被子便立即下床,穿上鞋子带上面具便往外冲去,芝草拿着衣服和斗篷追出来,“王妃慢点,外头在下雪呢!” 冲出房间的那一刻,雪花飘落在她后颈融化成水,彻骨寒风仿佛要将她吹散,漫天霜寒也不及她心头不散的寒意。 跑出大门,见到门外正好有辆马车。 她立刻便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去太傅府!” 坐下一看,才见到对面的傅尘寰。 他面容也有些苍白,布满凝重之色。 原来他在这里等着,想来也是刚知道太傅府的事情吧。 马车快速往太傅府而去,洛清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问道: “邓嬷嬷说,洛太傅自尽了,是怎么回事?” 傅尘寰眉头紧锁,“本王也是刚知道,应该是为了范山和牵涉偷盗凤珠一事。” 闻言,洛清渊攥紧了衣袖,“范山和没有官职,他爹领兵不在京都,他怎么可能偷盗凤珠啊,他根本去不了宗庙附近!” “这 件事背后肯定另有其人!为何会牵连到太傅府?” 那日她在殿上发现是范山和时,便有不好的预感,奈何身体撑不住,晕了过去。 这几日养伤一直昏睡着,她想范山和的事情肯定会查清楚的。 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本王也不知,去了太傅府就知道了。” 傅尘寰跟洛清渊一样,也是今早才醒来。 那些人抓着凤珠掉落的理由将他关进大牢,自然是想尽办法要他死,受刑严重,昏迷多日。 太傅府的消息刚传来,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回事。 来到太傅府时,已经有很多人来了。 洛清渊心急如焚的冲进内院,院中下人皆是神色黯然,一片悲恸。 房里传来伤心的哭声。 洛清渊冲进去,便看到床上已经了无生气的太傅爷爷。 “爷爷……”洛清渊看到太傅爷爷脖子上的伤口时,怒火与泪水同时涌出。 她扑到床边,急切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洛榕坐在床边,也哭的伤心。 旁边跪着的洛云喜愤怒起身,一把推开洛清渊。 指着她怒道:“还不是怪你!” “你查什么凤珠被盗,你知不知道你害了姐夫!要不是为了姐夫的事情,爷爷怎么会认罪自尽啊!” “你这 个扫把星,自从你来过我们家之后,我们家就没有安宁过!” 洛清渊被推倒在地。 身后一双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傅尘寰语气凌厉:“凤珠被盗,她不查也自有人查!” 洛榕起身也一把拽过洛云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跟清渊作对!当着你爷爷的面,让他死不瞑目吗!” 洛榕生气,如今洛家遭逢此难,可偏偏这个女儿像是还没长大,让她这心里更加放心不下。 洛云喜眼泪直落,狠狠的瞪了洛清渊一眼,跑了出去。 洛榕擦了擦眼泪,对洛清渊说:“这就都是命。” “洛家的劫数到了,怪不得谁。” 洛清渊眉头紧锁,她不知道才几天时间而已,为何突然生出这么大的变故。 太傅府的整个风水气场没有变化,只不过增添了许多死亡之气,气势衰退。 “认罪自尽,是怎么回事?”洛清渊心口一阵窒息。 洛榕叹息道:“查到范山和,就查不下去了,范老夫人亲自登门求父亲帮忙,毕竟范山和现在是琅琅的夫君,父亲无法置之不理。” “便去求洛海平,希望他能高抬贵手,放过范山和。” 洛榕说到这里的时候,哽咽了。 “可洛海平无能啊,他查不下去了,抓不到幕 后主使啊!这件事需要一个了结,就得有人认罪!” “今日我来看父亲时,他就……自尽了!” “还留下了一封认罪血书,已经命人呈入宫中。” 洛榕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整个人也一下苍老十几岁。 洛清渊紧握起了拳,“洛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