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葵对他笑笑,柔柔地道:“不要紧,我能行。这会儿厨房都在忙,我就来取水把抹布洗了。” 观音奴看着木盆里是四五块抹布道:“那也不是多着急的事情,一会儿我帮你。” 葵葵可不敢让他做这种事情。 他是世子。 就是许路遥最落魄的时候,被人欺负嘲笑,也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更何况,观音奴还是皇上嫡亲的孙子。 葵葵甚至想,倘若是前世寄人篱下的时候,她要是认识这样厉害的人,搬出来给自己撑腰都行。 ——属于提一句都与有荣焉那种。 观音奴拉着葵葵到旁边石凳上坐下。 “我要跟着我爹娘去云州了,你听说了没?” 葵葵眼神中闪过一抹黯然。 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没听说? 爹娘为这件事情还在犹豫纠结。 杨氏觉得,去吧,担心男人出事,毕竟上战场那不是闹着玩的;可是不去吧,那不就落后于人了吗? 杨恭是个有抱负的,绝不是苟且度日的人。 但是杨恭不肯去。 杨氏知道,这是因为她怀孕了,才绊住了男人。 葵葵觉得,最后她爹也不会去的。 因为杨恭非常固执,他认定的事情不会更改。 不过葵葵觉得这般很好。 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平安团圆更重要。 葵葵难受的是,她原本以为可以在观音奴耳边吹吹风,让他甚至侯爷多关注淮阳王府。 被背叛,她难受,但是并非接受不了。 可是被谋财害命,靠着自己的死赚名声,在自己死后,许路遥还花着自己给他赚的钱,这口气,葵葵咽不下去。 葵葵现在年龄小,势单力薄,自己其实做不了什么。 侯府,是她寄予厚望的助力。 可是人家现在要出京打仗去了,她靠不上了。 借力打力,她现在问题是,借不上力。 杨恭身份,还是太低了,家里平时走动的,除了侯府之外,其他都和淮阳王府没有交集。 所以葵葵是真的难受。 观音奴发现了她眼中的失落,但是他显然误会了,以为那是依依不舍。 没想到,小哭包还挺重感情的。 葵葵如此黯然神伤,观音奴就不太好意思炫耀自己此刻激动的心情了,甚至觉得自己有几分凉薄。 葵葵这么伤心,就哄哄她吧。 嗐,女人真是麻烦。 观音奴晃着腿道:“你别太想我,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 葵葵:??? 什么?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想他了? 这小屁孩,想得还挺多的。 “谢谢世子。”葵葵道。 她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观音奴看着她就想,小哭包还挺重感情的,弄得他怪不好意思。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不能非礼她,一定要记得给她写信。 离开之后,观音奴还特意把这件事情叮嘱阿宽,让他到时候提醒自己写信。 葵葵对于他的心理一无所知,她正在给自己骨气。 ——路,总会有的。 她现在还小,势单力薄,但是三年呢,五年呢,十年呢?总能报仇。 柳云眠则在忙着准备要带的东西。 因为打仗恐怕旷日持久,四季衣衫都要带。 本来是可以放到空间里的,但是雪仪细心,她负责这些,柳云眠要是“变”出来一件衣裳,恐怕会被发现。 柳云眠自知道自己怀孕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特别困。 她胃口还好,没有受到很大影响。 但是她嗜睡。 明明晚上睡了四五个时辰,早上起来就犯困,坐一会儿就想歪着,歪着歪着就睡着了。 虽然临近出发,陆辞忙得脚不沾地。 但是他对柳云眠向来关心,还是隐隐觉得不对了。 比如,从前柳云眠晚上是要等着他回来吃宵夜的,现在回来,她自己就已经睡了。 再比如,从前柳云眠对于他的亲近,欲拒还迎,但是最后总能互相取悦,可是现在,她每次推说身上不舒服,已经十几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