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奴到底是个孩子,感觉到自己终于安全了,在柳云眠温暖的怀抱中放声大哭。 “没事了,没事了。”柳云眠紧紧抱住他,用手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头,不让他回头看。 纯阳县主的侍卫,不敢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县主。 怎么会? 怎么会! 明明他很努力地在保护她,却还是让她遭人偷袭,甚至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镇通侯夫人,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是杀人凶手! 她是杀害了县主的凶手! 这个念头,让侍卫立刻生出强烈的报复心。 他要杀了柳云眠,为暗恋许久的人报仇! 然而当他目光落在陆辞身上,落在已经准备上前的锦衣卫身上时,顿时明白,他没有机会了。 这份仇恨,只能带到地府里去。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侍卫捡起地上掉落的匕首,侧身躲过锦衣卫要抓他的手,纵身一跃,扑到纯阳县主身上,紧紧握住她绵软无力的手,然后抹了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浇在两个人的身上。 柳云眠却没看到这一幕。 因为陆辞把她和观音奴,一起带到了怀里,举起手,把披风撑起来,替他们挡住了那血腥的一幕。 离郡王更是直接捂住了萧姮的眼睛。 他们很快护送着自家人,离开这血腥的现场。 观音奴惊魂未定,一直抓住柳云眠的前襟不肯松手。 陆辞要接过去抱着他,他都不肯。 他就要柳云眠。 柳云眠伸手把掉落的头发别到耳后。 劫后余生,现在只剩下深深的后怕和疲惫。 但是她知道,还要收拾残局。 “不用,我抱着他就行,我不累。”柳云眠道,“就是这个……” 她把枪取出来。 “怎么解释?”她问。 陆辞微怔:“解释什么?” 他对枪都是很感兴趣,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 这暗器的威力,不容小觑啊。 柳云眠也愣住:“我拿出这东西,你们见过吗?” 陆辞摇头:“没有,从来没见过。眠眠,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都没有,就我有。” 陆辞看着她紧张激动的样子,安抚地拍拍她肩膀,“怎么了?有话慢慢说。你有就有,难道别人还敢抢吗?” 柳云眠:“???” 她所担心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她有枪啊! 那足以碾压这个时代一切武器! 那毫无疑问是压倒性的优势啊。 不过对上陆辞的目光,她好像隐隐明白了什么。 ——就算她有枪,就算大家都觉得那是极厉害的“暗器”,也不会想到,那是枪。 因为无知,所以无所畏惧。 柳云眠明白,是她太紧张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番。 陆辞哭笑不得:“那不算什么。谁还没有几件宝贝了?” “那别人要问起,我怎么解释?” “随便扯个什么世外之人,机缘巧合下送你的就行了。” 尤其柳云眠是大夫,活人性命,被人感激赠送东西,再正常不过。 “你连我这个侯爷都买得到,”陆辞笑道,“有件宝贝算什么?” 还能比他更宝贝? 陆辞不服。 柳云眠:卧槽! “果然撒谎还得你们这些人啊!什么都能想得面面俱到。”柳云眠由衷地道。 她这个老实孩子,瑟瑟发抖。 陆辞笑骂道:“我好心帮你,还要被你编排。现在是不是不怕了?” 刚才柳云眠整个人,脸色都是僵的,把他吓坏了,还不敢直说,只能循循善诱。 却没想到,她原来紧张的是这个。 有些好笑,也终于松了口气。 柳云眠想了想后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心为妙,以后我不拿出来了。如果皇上问起你,你给皇上看也行。” 她可以把子弹拆下来,就说不能再用了。 陆辞却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