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柳云眠醒来的时候,陆辞又不在身边了。 她对此好像已经习以为常,起床梳洗,吃完早饭,然后去找观音奴。 “读书?我现在不是跟着外公和二舅舅读书吗?” 观音奴一听这个话题就有点炸毛。 他爹怎么回事? 见不得他快乐是不是? 非要按头给他安排一个教书先生。 柳云眠:没错,你爹就是觉得你太快乐了,所以才会上房揭瓦。 “……其实也没什么呀,每天就学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还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她笑着道。 内心深处想的却是,要说压榨,还是陆辞狠。 多大的孩子,一天学两个时辰。 幸亏她不是陆辞的孩子。 “两个时辰那么久……”观音奴嘟囔道。 但是他知道陆辞说一不二,所以也没敢就这件事情本身讨价还价,只让柳云眠每天学完后要陪他玩。 柳云眠爽快答应。 柳云眠给阿宽打了针,又让他跟着观音奴一起学。 阿宽双眼含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观音奴拍拍他肩膀,“别哭了,我都躲不过,你还想躲过?”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柳云眠被他逗笑,“傻不傻?人家阿宽是想读书,这是激动的。” 观音奴不信。 哪里有人想读书? 那不是傻吗? 阿宽点点头:“姑娘放心,小的一定好好读书,不辜负姑娘!” “阿宽,你要是被强迫的,你就眨眨眼。”观音奴道。 柳云眠大笑,“鬼灵精,赶紧去玩。等你爹把夫子找到,看你还能不能浪?” “铁蛋呢?铁蛋也得读书!蜜蜜姐,还有蜜蜜姐!” 本着“有难同当”的精神,观音奴表示:谁都别想跑! 正好小白从屋里出来,观音奴立刻去拉她:“还有小白!” 柳云眠笑骂道:“让你读个书,你拉这个,拉那个,怎么不拉全家人陪着你?” 观音奴对她做了个鬼脸,拉着阿宽,又喊上铁蛋,去河边捞小虾去了。 翠微和小白跟着,倒也不怕出危险。 柳云眠开始盘算起给萧姮送礼的事情。 高氏见她在院子里转,就道:“你怎么不去前面医馆了?” 柳云眠:“……没人。” “没人你更得去了。”高氏道,“万一好容易来个患者,你又不在,错过了呢?” 柳云眠:亲娘,谢谢您。 没有就没有呗,她还指望这个吃饭啊! ——那几乎就是义诊了。 真正能让她赚到钱的,是韩家,是萧姮这些顶层的人。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听话,快去,做什么得像什么。”高氏道,“我要出门,去给你嫂子帮忙去了。” 柳厚当了官这件事情,对家里似乎没有多大影响。 他级别太低,都轮不到去上朝。 他就每天按时早出晚归。 柳厚是个憨厚的,“入职”三天,赶上发俸禄。 人家给他发整月的俸禄——二十二两,他问清楚是上个月的俸禄后,坚辞不受。 所以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带回来一文钱。 官服发了两身,第一天柳厚穿上,大欢不认识他了,直接冲上前去攻击。 结果就是,新官服被这厉害的家伙,生生用嘴给咬破了…… 家里人也不会修补那么精细的官服,柳云眠拿着出去找人缝补,竟然花了五两银子。 她直呼昂贵,回家之后只敢跟家里人说花了五百文钱。 就这样,高氏和张氏都直咋舌。 后来,司农司有个小官去世,据说家里穷得连身后事都办不起。 ——这毫不夸张,许多小官,俸禄微薄,日子并不好过。 柳厚心软,随了一两银子的礼。 对于这个,家人倒是没说什么,毕竟人死是大事,死无葬身之地,那更是凄惨。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柳厚当官收益,负六两银子。 现在进京久了,对于京城的物价有了了解,全家人也都清楚,柳厚这份俸禄最多也就是吃钱,所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