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要考三科,每三天考一科。 前两场还好,天气不错,至少是大晴天。 可是第三场的时候却天降大雨,柳家人等在外面都被雨淋了,最后躲到附近一家饭馆里避雨。 柳云眠干脆叫了两桌席面,边吃边等。 柳明仁却没什么胃口,在窗前走来走去,不时叹气。 “你这是做什么?”张氏嗔道。 因为柳厚春闱是全家的大事,柳云眠又说与其大家都悬着心,不如都来附近转转,所以她今日也跟着出了门。 “天气这么冷,手都不想拿出来,爹握笔的时候手会不会抖?”柳明仁忧心忡忡地道。 张氏却笑了:“我还巴不得天气更冷呢!” “你这是什么话!”柳明仁不高兴了。 “眠眠给爹什么都准备好了。你现在看见天下雨才想起找伞,早就晚了!” 柳厚穿的是“鹅绒衣”,当然,这绒毛大欢没有贡献一根,是柳云眠费劲收集来的。 柳云眠还给柳厚准备了露手指的手套,加了棉花,提前让他都试过。 “天气冷了,大家都手抖,就咱爹不抖,”张氏高兴地道,“咱爹岂不是能中个状元了?” 众人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观音奴信以为真,嚷嚷道:“状元好!我外公是状元!” 铁蛋不甘示弱,“我祖父是状元!” 两个孩子声音都很高,像要把屋顶都掀翻一般。 柳云眠哭笑不得。 孩子啊,咱们许愿的时候,目标能不能不定那么高? 咱们,中个二甲,那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要是中状元,怕是祖坟得着火。 其实要是能中个同进士,也不错。 柳厚这年纪了,再读书未免太过辛苦。 有个功名,谋个缺也好,继续教书也好,都可以。 读了这么多年书,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当然,这种拖后腿的话,她只敢在心里说。 三场考完之后,只等着张榜看成绩了。 柳厚心态很平稳,已经开始为三年后的考试做准备了。 他也不是一味死读书的人,决定休息几日,然后带着高氏去长子新开的包子铺里帮忙。 包子铺虽然刚开张,但是价格公道,用料实在,柳云眠独家秘方——高汤拌馅料,鲜得让人吞掉舌头,生意不好才怪呢! 其实算下来,也就是赚个辛苦钱。 但是一天下来,利润能有二两银子,还是极大地振奋了全家人。 每天晚上吃过饭,全家人最期待的时刻就到了。 张氏把装钱的匣子放到桌上,全家人围坐在一起,盯着她数铜板。 甚至陆辞,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回来之后都会被这种快乐所感染。 他每天,竟然也盼望这个时候。 哪天多卖了一两百文钱,他都由衷地跟着高兴。 他还和柳云眠说:“日后我要是不做这个侯爷了,咱们俩也去开个卖吃食的铺子,每天晚上回来数钱。” 太快乐了。 柳云眠白了他一眼:“赚钱的时候高兴,你咋不说赔钱的时候呢!” 一个月累死累活赚六七十两银子,其实陆辞那个铺面租出去,一个月都得五十两银子…… 家里人只是没有把房租算入成本,而且还停留在临州的物价水平,所以才会格外快乐。 陆辞笑道:“那你就还是开医馆,我负责收钱。这个总没有赔的吧。除非你给人赊账。” 柳云眠:“……” “不逗你了,和你说正事。”陆辞道,“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说来听听。” 一听好消息,柳云眠就来了精神。 “姐夫给姐姐请封郡王妃,皇上这次,没有驳回。” “啊?那太好了!皇上怎么突然答应了?” 按照之前的说法,皇上不喜欢离郡王偏爱萧姮。 自己的儿子自然不能错,错的都是女人。 而且萧姮生下天生残疾的观音奴,对皇家来说,是不吉之兆。 所以他很讨厌萧姮,也一直不肯让离郡王把萧姮扶正。 一直到后来,陆辞立下军功,凭借军功封侯,萧姮都只是太子良娣。 “或许因为姐夫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