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云眠就带着胖丫进城去了。 观音奴也想跟着去,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柳云眠自然心软,但是有人心硬如铁。 陆辞不让观音奴去。 “要不就让他去吧,也没什么。”柳云眠小声地帮他说好话。 观音奴哭得更响了。 陆辞瞥了他一眼,他就变嚎啕大哭为抽噎,变脸速度之快,完全是柳云眠亲传的那一套。 陆辞心说,我治不了柳云眠,还治不了你个小崽子? “不行,他得在家跟我读书。” 柳云眠:??? 读书,那也是跟她爹读啊! 难道是因为她爹最近请了“病假”的缘故。 可是学习也不差一天不是? 陆辞表示,就不能惯着观音奴这般蹬鼻子上脸,一哭二闹的行径。 他要管孩子,柳云眠还能说什么? 她只能带着胖丫,狠狠心走了。 观音奴见娘被爹压了一头,没有挣扎余地了,也立刻老实了,搓着手指,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 翠微怕陆辞责罚观音奴,紧张得脸色都变了,却又不敢开口求情,也是难受。 不过陆辞只让观音奴站了一刻钟,就带他进屋,说是要教他写字。 观音奴知道爹不惯他,虽然不想学,也不敢反抗,乖乖地跟着进去了。 “今日我就教你一个字,你把这个字给我写好了。”陆辞声音虽然不大,却极有威信。 观音奴连连点头。 在娘没回来之前,他得苟住不挨揍。 等娘回来了,他就农奴翻身了。 陆辞面色有些凝重,提笔在纸上,力透纸背地写下一个大字—— 娘。 翠微识文断字,看了一眼,泪湿眼眶,转身拿起帕子擦拭眼泪。 “爹,这是什么字?我不认识。” “娘。记住了,这是‘娘’。”陆辞道。 观音奴:“娘,娘,娘!” 他喜欢这个字。 他大声地道,“我记住了!” “记住不行,得会写。今日你就把这个字给我学会了,写出来我认为过关的十遍就行了。” 观音奴立刻答应。 这有什么难的? 可是等他拿起笔的时候,才发现这软趴趴的狼毫,一点儿也不听话啊! 他画成了黑黑的一团。 “爹,能不能换一个字?” 铁蛋已经入学了,铁蛋开始写字,写的是“一二三”啊! 观音奴十分聪慧,跟着也认识了。 写这些,他觉得他也行。 “不行,就这个字。今天必须写会!”陆辞道,“翠微,你看着他。” 翠微忙称是。 陆辞说完就出去了。 他今日还有好几封书信要写,现在去安虎的房间写,把大书桌留给观音奴。 陆辞一走,观音奴就动起了歪心思。 他做出苦哈哈的可怜样子,把黑乎乎的手给翠微看,又指着自己被磨得通红的指节侧面,表示写字太辛苦了。 这不是他一个四岁孩子该承受的。 他央求翠微帮他作弊,蒙混过关。 翠微却眼含热泪:“不,小主子,这个只能您来写。来,奴婢帮您呼呼手,不疼了您继续写。” “翠微,哭?”观音奴歪头道,“不写,爹打我,打你?” 一定是因为这样,翠微才吓哭了。 翠微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点点头,指着自己的鼻尖道:“打我,狠狠地打我。” “我写。” 观音奴还是很疼这个一直陪着自己长大的姐姐的。 翠微欣慰,陪着他,看他一点点描画。 侯爷甚至没有教小主子怎么握笔,他应该,不是真的想给小主子启蒙。 他想要的,就那个字而已。 而送给谁,不言而喻。 翠微咬住嘴唇,泪水涟涟。 观音奴艰难地学着写字,而柳云眠已经带着胖丫在县城逛开了。 “我的娘嘞,县城可真大啊!”胖丫第一次来,左顾右盼,眼睛都不够用了。 “还行。”柳云眠笑道,“咱们得赶紧买东西去,今日要买的东西可不少。” 赵大爷过一个半时辰就得回去。 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