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眠莫名其妙地就被亲嫂子安排到了隔壁房间,和陆辞挤一起。 她还尝试说服侄子侄女回去,奈何两个小家伙,好容易得到亲娘的“恩准”,怎么可能回去? 在小姑姑这里,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还有观音奴一起,傻子才回去呢! 然后柳云眠把目光投向陆辞。 快反对啊! 你的清白那么要紧。 陆辞却默默地抱着自己的被褥走了,走了…… 柳云眠对翠微道:“我跟你们挤一挤吧。” 翠微何等聪明,立刻道:“怕是太挤了,而且小公子也不适应……” 柳云眠只能抱着自己的枕头去找陆辞。 陆辞已经换好了寝衣,铺好了被褥和凉席,正在梳洗。 柳云眠也只能若无其事地把自己枕头放好。 躺下之后,陆辞的呼吸声,几乎就在耳边。 柳云眠默默自我催眠,不要想那么多,大家就是纯洁的战友,盖着被子纯聊天那种。 更何况,还不是一床被子呢! 不过习惯了大炕的宽敞,做再多的心理建设,身体还是诚实地失眠了。 更尴尬的是,陆辞还发现了。 “娘子是不是睡不着?要不我去地上睡?” “能睡着。”柳云眠道,胡乱找理由,“就是,就是这凉席,还挺凉的……没事,睡吧。” 她晚上沐浴过,不知道往浴桶里加的什么东西,身上有一股清新的香气,说不出的好闻。 陆辞其实才是最难受的那个。 他从小被教导爱惜身体,不能太早接触女人。 可以说,清心寡欲,已成习惯。 他也一直以为,自己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但是现在才明白,不是没有想法,只是因为没接近而已。 比如现在,他就有些,心猿意马。 他和柳云眠的感受,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身体是诚实的。 比如现在听到柳云眠抱怨凉席,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馨香,他脑海里蓦然浮现出一句令人面红耳赤的词。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睡吧。”他声音喑哑地道。 柳云眠睡不着。 她尝试找话题聊天。 “陆辞。” “嗯?” “你听说过用象牙做成的席子吗?” “象牙簟。” “对对对,是这个名字。”柳云眠道,“象牙真的能用来做席子吗?” 她曾经在故宫见过,但是她不太相信那是象牙所制。 “可以。”陆辞道,“你想要的话,我回头让人给你寻一卷来。” 柳云眠:“……不用不用,我就是好奇,那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很硬?” “不硬,可以卷起来。”陆辞道,“不过躺在上面,也不过如此。” 柳云眠:哦,知道了。你不仅见过,还睡过。 可恶,被他装到了。 那么问题来了,陆辞为什么会拥有过那么珍贵的东西? 她隐约记得,雍正皇帝都觉得太过奢侈,下令禁止象牙簟。 哦,知道了! 侯爷拥有的话不奇怪,他是能上侯爷床榻的男人。 跪了跪了。 陆辞却想着,难得有柳云眠好奇的东西,回头让人给她寻一卷象牙簟来。 柳云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了,反正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 她身边是空的。 柳云眠抱着薄被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儿,自己独占一张床太舒服了。 “松开!”她听见外面陆辞的薄怒声。 “主子……”翠微低声哀求。 “我让你松开!”陆辞更恼怒了。 “主子……” 柳云眠立刻脑补出一大出精彩的女追男的剧情。 之前她怎么没看出来,翠微对陆辞有意呢? 啧啧。 好了,她要继续睡一会儿,免得影响人家。 翠微似乎妥协了,只讷讷喊着“主子”。 而陆辞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远。 看来是没成啊!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是追陆辞,可能隔着的,是金刚纱。 柳云眠想,她是要装作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