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们去买一条肉,买些米面,回家包一顿饺子子,让大家都改善改善!” 她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至于更多的东西,等以后再赚到钱,一步一步改善。 眼下还是多存点钱,心里不慌。 她打算回去就把二十两银子交到公中,尽快把大嫂接回来,让一家子整整齐齐。 剩下的一两多银子,留作小金库。 不是她大公无私,而是这二十两银子,始终让她觉得亏欠了柳家。 无债一身轻,先把债还上再说! 陆辞吃饱了,又似乎被她欢快的情绪感染,竟然也觉得心情有些愉悦起来。 “都听娘子的。” 柳云眠先去买了一条四斤多的猪肉,陆辞主动拎着。 还不错,有眼色。 柳云眠又买了二十斤白面,这次陆辞伸手,她没让。 ——她不能欺负残疾人。 虽然,是不是真的残疾,有待商榷。 她这几日偷偷观察,发现陆辞这腿断的,实在不科学。 他走路时候的着力点,是时常发生变化的。 柳云眠怀疑他是装瘸。 但是和她关系不大。 ——他哪条腿断了,她都不在乎。 而且这件事情也不能摆到台面上问,搞不好就被杀人灭口,所以柳云眠就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而陆辞,看着柳云眠拎着二十斤面,像拎着一棵青菜似的,眼神玩味。 他这几日也发现了,柳云眠似乎力气非常大。 一个屋檐下,有些秘密,很难藏住。 买完和面之后,柳云眠又去给买点心,还想买点糖给侄子侄女。 两个孩子,比起她前世遇到的熊孩子,实在是太招人喜欢了。 高氏每天早上给她碗底卧一个鸡蛋作为病号餐,她分给蜜蜜和铁蛋,两个人都不要。 不过这个时代,糖可真贵。 柳云眠在杂货铺子挨个品种问过去,最后花了一百文钱买了牛舌饼和一小包糖。 “哎呦,这是谁呀!”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熟悉而刺耳。 柳云眠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挎着篮子进来的人。 来人十四五岁模样,容貌秀丽,穿着一身全新的青绿比甲,笑得一脸小人得志。 是周二公子身边的大丫鬟青瓷。 “云眠姐姐啊,这么巧,那真是怎么说来着?”青瓷抬手扶了扶头上的鎏金银钗,不无得意地道。 “冤家路窄。”柳云眠眯起眼睛,打量着那根银钗。 “这话说得多难听。” “好狗不挡道。你要是再啰嗦,我就不止说得难听了。”柳云眠冷笑。 青瓷打量着她破旧的穿着,啧啧道:“没想到,姐姐那么要脸面的人,现在混的这么惨。” “再惨好歹是个人,不像有些人,给人做狗,还做出了优越感。” “你——” “滚开。”柳云眠不耐烦地道。 这个青瓷,从前就是原身道死对头,两人互掐,菜鸡互啄,因为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做周二的姨娘。 显然,青瓷现在觉得她是笑到最后的。 青瓷要翻脸,却忽然感到旁边冰冷的目光。 她看到了陆辞,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嘴边的谩骂,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这个男人,气势好吓人。 但是等她再看清楚陆辞的一身粗布衣裳和手里提着的肉时,又觉得虚惊一场。 “娘子,走吧,不值当和这种人生气。”陆辞开口,声音低沉。 “嗯,”柳云眠笑眯眯地答应,“下次出门看黄历,免得遇到疯狗。” 青瓷瞪大眼睛:“你,你嫁人了?” 柳云眠才被撵出去几天,这就嫁了人? 而且,她相公还一表人才。 青瓷忽然嫉妒起来。 这个被毁了脸的丑八怪,原本以为要陷入泥潭中再也出不来,结果这么快翻身,那还了得? “怎么,想要随礼?那也不晚。”柳云眠嗤笑道。 “你相公,知道你从前勾引二公子的事情吗?知道你爬贵人的床,才被撵出府的事情吗?”青瓷阴毒道。 “知道啊。”柳云眠气死人不偿命,笑得眉眼弯弯,歪头靠在陆辞肩上,“可是相公说了,不管我过去做过什么,现在都是他的娘子,说他手心里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