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会计到底是个新人,领导问啥就说啥,而且这个新厂的领导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据说新厂那边还没有财务,刘师傅已经暗示过她了,这会儿她肯定要好好表现,争取一下嘛。 “这样啊,刘师傅辛苦,那我也不能偷懒了,我这就回去车间,王会计你接着忙,打扰你了哈。” 余娇打听得差不多了,并没有多说,朱伟东也在旁边听着,相信他心里也有数了。 也不怪余娇多想,孙继海给她的印象特别差,老是仗势欺人,以后新厂的发展他多半还会掺和,如果能拿住他的命门最好了。 要是还能挖出点什么猛料,说不准就能把他拉下马。 朱伟东有句话说得对,这厂子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一点备用基金,孙继海有很大责任。 余娇怀疑有不少的收益都进了孙继海的口袋。 看朱伟东的架势,大概省城总厂也盯上孙继海了,余娇自然愿意卖他个面子。 “小余啊,等等。” “朱叔叔,咋了?” “这枇杷膏和冻疮膏的生产能不能跟我讲讲。” “这配方呢当然是不能告诉您的,不过药材啥的,还有制作方法我们可以研究一下,朱叔叔这是也怀疑……” “你这边占三成,人工水电是厂里的,两个月销量不少,怎么会只有这么点收益呢……” 确认了余娇的心思是跟他们一路的,朱伟东也不再隐瞒,拉着余娇到办公室详谈。 “这包装,运输,宣传还要占一部分,但是好像都是孙厂长在把控,由刘会计接洽,这里头有没有什么猫腻就不好说了……” “看来我得从总厂调个专业会计来了,只是这一时半会儿人手调不开,而且老刘这边也未必肯让我查,再说了如果有问题,他们肯定有一套明面上的账目忽悠我,主要是还没查到内幕,一时半会儿不好跟老孙闹得太难看了。” 朱伟东挠挠头,很为难啊。 “嗯……不如这样,这一批省里工农兵大学毕业生有不少会计,应该有一些是会分配到咱们县城的,咱们可以借新厂缺会计,找几个新人,看看能不能把咱们的人插进里头,到时候我就说他们是新人,要跟着学习一段时间,让她们跟着刘会计,一方面新人能放松他们的警惕性,另一方面也可以让咱们的人去摸摸底。” 余娇想了下,如果真有阴阳账本的话,刘会计应该会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如果能找到,那基本就能送他进去吃花生米了。 最近孙继海忙着女儿的事,顾不上厂里的事儿,正好给了他们发挥的机会。 “还是你有主意啊,还好你跟我是一条战壕沟子里的,不然我可要被你算计得裤衩子都不剩了。” 朱伟东一直在跟孙继海和刘会计周旋,想要借机查账,不过都被他们忽悠过去了,就算是看到的账本,面上也没啥问题。 果然还是年轻人有办法。 “朱叔叔这是调侃我呢,我也是为了厂里效益不得不出这么个损招儿,那么多工人还等着要吃饭呢,再说了我也不想好不容易建起来的新厂全给别人做嫁衣了,而且这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咱这叫作合作共赢! 余娇无奈地说着,她可不想给朱伟东留下个精于算计的印象。 这年头难呢,又不能让人觉得你太精明,也不能让人觉得你好欺负…… “也是,咱们现在可是战友了,以后有事好商量。” 朱伟东笑了笑,并没有觉得余娇太过算计,厂里还真有些蛀虫需要整顿一下,效益不行自然活儿就不多,他暗中观察过,越是没活儿,工人越懒散,也没人积极争取业务,反正每个月工资都是定的,发不出来就开始闹。 这一点简直就是厂里最大的危险因素。 “工人们最近活少,比较懒散,新厂那边都是淘汰的旧机器,好多人都不肯去,你注意点,可能有些个刺头呢。” 朱伟东最近很伤脑筋,他本来就刚调过来不久,不太能服人。 加上余娇那边新厂说的好听有单子,实际谁也不知道后续效益怎么样。大家都觉得去了新厂就是被放弃了,报名的人很少,还是他强制拉了一部分人过去。 “我这边是单独发工资,只不过换了个地方上班,为什么不愿意?” “这还用说啊,老厂这边活儿少,钱还要照发,效益跟工资不挂钩,哪个人愿意累得跟狗一样啊?而且说是新厂,大家都知道是废厂房改的,害怕这是厂里让他们下岗找的缓兵之计。” 朱伟东叹了口气,他确实也无能为力。 “我觉得可以设立一些奖励措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