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将之拿下,一劳永逸。 犰偍与岳国交好期间,自恃有功,大肆索赏讨封揽财,朝中多少大臣被他勒索敲诈过,又有多少百姓被他鱼肉过,尔玛人贪得无厌的印象早就刻在所有岳国人心中,他们都不愿意再忍下去了。 遑论尔玛境内有他们求之若渴的精铁矿,犰偍以精铁矿和东夷作筹码,对岳国予取予求,不知饱足,如今他死了,自是大快人心,此时趁乱攻下尔玛,虽然要付出农事失时和兵力消损的代价,却好过日日提防尔玛人反咬一口。 商议了足足两个时辰,两派在经过一轮一轮的辩论之后,双方观点都有所动摇。 岳暻默然听双方据理力争、论辩不休,眸色一定,似乎已有定论,指节曲起,叩击桌案。 沉闷的一声,足以让所有人噤声。 “诸位一开始固执己见,后来听了对方驳辩却又开始迟疑,想必你们也知道先立于不败以求胜的道理......”他继续说道,“守,则埋下祸患,失了先机沦为被动;攻,则渔翁得利,此消彼长,给了他国休养生息、息军养士的时间......不过,勇者不惧,越是踌躇不定越要快刀斩乱麻。” 邝太傅与嫡子邝之宁相看一眼,已然知道岳暻的决策。 “孤早就有意拿下尔玛,不过忌惮东夷罢了,东夷虽与犰偍结过盟,阿孜罕却因早年部落之间的争斗心有芥蒂,犰偍一死,那盟约是否作数,要看牧孖的态度,若是牧孖看清局势,抽身事外,我方自可挥军踏平尔玛,若是牧孖宁愿得罪岳国也要力挺尔玛,岳国便按太傅所言,对阿孜罕先行安抚,同时做好点兵攻袭的准备,一旦尔玛有所动作,岳国要随时准备迎面而上。” 换言之,此战的关键在于东夷的态度。 岳暻虽然把话说得保守求稳,大臣们还是能窥见他对攻打尔玛的狂热和执着,早前内外都在传尔玛的犰偍殿下对舒贵妃垂涎不已,甚至还闹出强掳贵妃出逃之事,除夕夜宴众目睽睽之下,犰偍还敢纠缠贵妃,全然不忌讳先前拐带贵妃之事。 明眼人都瞧出岳暻在极力忍耐,二人之人暗波涌动,早生龃龉,此番岳暻心尖上的女人差点难逃魔掌,遭犰偍凌辱,辱妻之仇,如何能忍? 何况现在已是骑虎难下,犰偍死而不能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