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插屏后的守夜宫女慌张入内查看,见她兴致盎然玩起掷瓷的游戏,悄然退守一旁,不敢打扰。 她越发兴奋,将面前瓜果倾倒了出来,不管不顾地拎起盘子碟子就往外扔,桌上一应杯盏盘碟一掷而空,她便趴在塌上,按着扶手去够身后博古架上价值连城的摆件、文玩、花樽、玉饰。 回青釉爵杯、磁州窑白地黑花梅瓶、尊圆透蓝玻璃瓶、缠丝玻璃瓶、琥珀马蹄尊、骑兽博山炉、白釉观音像...... 精美的文物在宫女错愕的目光中以一种蓄意毁坏的形式,绚烂地走向消亡。 水声、破瓷声交织一片,云乐舒看着池面水花溅射,波光粼粼,如同观赏了一幕绝美的焰火,热闹非凡。 心里的苦闷似乎慢慢地随着分崩离析的瓷器四散而去—— 她很快乐,以至于岳暻来时她都未能发现。 岳暻在门外便听到房中声响,碎瓷声不绝于耳,说明并非偶然,而是刻意。 他与宫女询问几句,撩袍入内。 水窗大敞,桌榻狼藉,颜色鲜艳的果子滚得到处都是,有一只鲜橙恰从炕几滚落,咕噜咕噜滚到他的脚边。 贵妃榻旁的博古架,一半以上的位置都空了,始作俑者散发披肩,半眯着眼,正懒洋洋地抬起玉臂,准备将一个珐琅花樽扔出窗外。 岳暻弯腰拾起鲜橙,走到云乐舒面前,随手拨开几个果子,腾出位置坐下,好整以暇地看她。 云乐舒扔出花樽,看着四溅水花痴痴发笑,扭头看见他,笑容滞在脸上。 岳暻放下鲜橙,见她脸色红润,酒靥深深,目光定在自己脸上,呆呆的,却很娇憨可爱。 他便问,“邝家的小姑娘进宫来谢你,就这样开心么?她说了什么?” 她脸上定住的笑意又开始延展,缓缓扭头看向窗外水光,“原来说话有分量,受人奉承是这样的感觉,这些日子以来,谁见了我,都格外客气,我就觉得很开心......” 她声音带着股鼻音,像纯稚天真的小孩儿,可身上冰肌玉骨,柔腰雪肤,呼吸之间携来淡淡酒香,却魅惑得像个妖精。 偏偏毫不自知。 岳暻盯着她,有些不信,“真的开心么?孤还以为你是在借酒消愁,折腾这些死物出气......” “对不住,我饮醉了,一时忘形砸了你赏赐的好些宝贝呢,你可是心疼了?”她眼皮子似乎很沉重,拧身靠到引枕上,换了个更舒适的位置猫着,干脆闭上眼睛。 他喉结滚了滚,捻起她面前那盏海棠玻璃杯,贴近唇畔,而后啄饮杯中她饮剩的酒液,戳破她的谎言,“桑落酒......哪就能将人灌醉呢?你分明是故意糟蹋这些东西。” 她迷蒙着眼看他一眼,瘪着嘴,瓮声瓮气道,“我就是故意的,只要听那响儿我就高兴。” “你看看你,孤又没怪你,只要你高兴,孤叫人每日都送新的来,叫你砸个够也是可以的,孤又不缺这点儿钱。”他起身坐到她那侧,轻轻搂她在怀里,娓娓哄道,“真不高兴了?说给孤听听。” 她四肢已然软若柳条,挣扎着要从他怀里翻身,却更重地摔在他胸膛之上,与他贴得更紧。 一番挣扎,一双玉足小巧玲珑,从裙下半露,岳暻心潮翻涌,紧紧抱住她。 “只是贪杯,没有不高兴,你别乱想。”她停止无谓挣扎,乖乖伏在他胸前。 “好好好,没有便好,以后不许喝这么多酒了,孤赠你酒是想让你尝尝鲜,不是让你喝成这副模样的,酗酒无度,也是伤身......”他声音温柔,宽大手掌在她背上轻抚。 她一直没有睁眼,昏沉沉地像是睡着了。 岳暻在她耳边试探地问,“累了么,塌上不舒服,回床上睡?” 她幽微应了声“嗯......” 在他抱起自己的时候又睁开惺忪的眼睛,略带点哀求道,“我真的累了,不想......” “好,孤今夜饶过你。”他无奈笑笑,将她安置好,自己除了腰带脱下外袍也上床躺下。 她虽未全然醉倒,却也醉了七八,听他说晚上放她一马,一挨到枕头便背对着他睡着了,气息均匀。 饮酒之人,身上每一处都绵软可欺,岳暻贴着她的背睡,腰腹顶着她又软又翘的玉臀,手臂环着她又细又柔的柳腰,鼻尖满是酒香和女儿香,不自觉便心火燎原—— 他嗓音嘶哑,手掌顺着她衣襟而入,擒住了一对成熟滚烫的玉峰,“舒儿,孤欲食言......” 她猛然惊醒,锦被下裙裤已被褪尽,身后男人掐着她腰胯,猛然抵入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