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毒的药,所幸几味药并不互斥,否则你得喝个几大碗方了。” 云乐舒食指大动,夹了一个小馅包放进嘴里,没空理会他。 待吃完了,才抽出空来,嘟嘟囔囔道,“不知道何时才能停了药......我好像每天都在喝药,快成药罐子了。” 岳暻道,“等风寒好了,毒也清了,便只需再喝史医士那贴药,大约再好好调养一阵,那寒疾便无碍了。” 云乐舒唔了一声,却有些不以为然,“那寒疾左右不是什么事儿,不过怕冷些,其实无碍的。” 岳暻蹙眉,“那寒疾致女子生养不易......” 云乐舒眸光忽然黯淡了一瞬,随即又似有几分释怀。 反正......她也注定无法为师兄繁衍子嗣了。 ...... 养病的日子极为难熬,云乐舒只恨不得马上启程去寻云浈,大夫开的药她都一副不落地喝了,薛娘子亦变着花样地做好吃的哄她,好不容易才等到大夫松口。 云乐舒在驿馆别苑休养小十日,经大夫再三确认身体无恙后,岳暻终于同意送她回图璧。 慎怀、流川身负重伤,仍在病床上躺着,岳暻只好命两个身手轻功优等的士兵伪装成平民送她离开。 临行前,岳暻极是心情复杂,既觉不舍,又感忧心,不过到底存了十足期待。 故而对她此番离开,倒也不觉神伤黯然。 他背手立在云乐舒的马车前,长身伫立,若孤山独耸,却一派和缓从容之态。 他看着扮回男装的云乐舒,炽热隐在眸中,不为人知。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岳暻,就此别过,今后恐难再会,我会在图璧祝福你一切顺利的,多谢你鼎力相助。”云乐舒目光扫过那两位看起来就十分矫健硬朗的小兄台,表示十分满意。 云乐舒的雀跃在岳暻看来十分刺目。 他心道,这女人竟好似没有半分伤别之意? “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流水东西尚可交汇,岂知你我无重逢之日,孤便在岳国等你。”岳暻笑道,话说得别有深意,转头与那两名护卫嘱咐道,“照顾好白姑娘,务必安全将她送到。” 两名护卫点头。 薛娘子将备下的包袱递给她,殷殷叮嘱道,“姑娘,马上冬月了,你注意保暖,里头那件狐裘极暖和,你出门时记得披上。还有呀,那祛疤的膏药每日都要好好儿涂,千万别落疤了......” 云乐舒这才露出依依惜别之意,伸手抱了薛娘子,软软道,“我记住了,你别担心,你也多注意身体,一定要好好儿的。” 岳暻想起方才与她道别时她的态度,便暗自不悦,淡淡道,“快启程吧。” 云乐舒被他催促着上了一辆极不起眼的马车,转头向他们挥手。 那护卫手执马鞭轻轻一甩,马儿便开始动了起来,带着马车缓缓前行。 岳暻站在原地略停留片刻,转身回了别苑,吩咐众人动身前往前线军营。 ...... 君亦止秘密前往榆关,历经些周折方寻到廉刿踪迹,与蓝玄三顾其舍方说动其出山。 邯临在献国未被侵吞为献安之前还是图璧西北边境地带,后来图璧扩充版图纳下献国,更名献安州,成为了新的边境,皇甫丹筑城屏障,一举将军营改迁献安。 如今献安邯临均在其手中握着,君亦止的势力很难渗透其中。 他曾怀疑云乐舒藏身西北,却又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她该比谁都清楚她落在皇甫家手中,无疑是飞蛾投火,自取灭亡,何至于为了躲他去送死,遑论云浈还在槐里。 不过他到底还是抽空到献安转了一圈,献安与榆关相邻,去一趟也无碍,顺便看看献安如今的境况。 献安之行,于寻找云乐舒一事上,自然一无所获。 可君亦止却听到了献安当地诸多民间的闲言碎语。 他才知云乐舒在此地百姓眼中,等同于妺喜、妲己之流,若非自己上位后勤政爱民,使图璧各处关陇清晏,百姓安居,恐怕也要被他们斥为夏桀、商纣。 祸国妖妃,狐媚妖姬,风尘女子,无德村妇,桀骜嬖女,狠毒奸妃...... 他们竟用这些不堪入目的字眼来形容她。 他们说她跋扈专行,桀骜自恃,欺辱将门之女,不将忠臣良将放在眼中,道她奢靡无度,起居锦绣被堂、酒池肉林,出行则华盖翠幕、珠翠环身,所食珍馐极味,每餐可抵寻常百姓数年嚼用,更兼妖惑君主,将本该属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