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欲趁机夺其折扇。 岳暻一时不备,被利刃划伤手背,顿时血流如注。 早攥在云乐舒手中多时的两包药粉的纸包已微微被她掌心的汗晕湿,其中一包是迷药,一包是能使人短暂失明的粉末,这些比起飞针而言虽不致命,却有大面积杀伤力,容错率极高,效果也较为显著。 这几乎是她最后一博的筹码。 云乐舒右手一甩,弹指发出一针,正中一名黑衣人的脑户穴,那人当即昏迷。 又急促发出第二针,射中一人腰际,那人再使不出腰力,手上的动作迟缓起来。 方才打斗中,她腰间绣囊中的针遗落许多,此时她已用光所余银针,偏岳暻不知是否因伤及手臂失血过多,面对黑衣人首尾夹攻,竟越发颓败下来。 她情急之下摸出发间银簪,投掷而出,又击倒一人。 云乐舒转身看向岳暻,见他面色苍白,唇色发紫,显是中毒之相,心道不妙。 她双手张开,挺身护住岳暻,与数名黑衣人对峙。 身形娇小却妄图护住岳暻那高大的身躯。 岳暻被她螳臂当车般护在身后,虽头晕目眩,却勾唇一笑,在心里嗤笑她真是傻得叫人可怜,分明可以弃他而去为自己谋一条生路,却为了他令自己深陷险地。 流川若不能及时赶到,她这般与对方强抗,极有可能会在这里为他陪葬。 即便是从未参与夺嫡的八兄,骨子里流的也是父王那残暴冷酷的血,权势当前,美色亦可为之让位,除非云乐舒束手就擒、主动归附。 他看了眼她的背影,浅浅笑了起来。 她不会主动归附...... 不会像他曾经仰视过的人一样表面说着要帮他救他,却在有更好选择的情况下一声不吭将他舍弃。 她绝不会放弃他,正如此刻,坚定地站在他身侧,与他统一战线! 黑衣人与岳暻交手时招招狠厉,一招一式皆奔着取命而去。 云乐舒将岳暻裹护身后,黑衣人便处处受掣肘,反施展不开,攻势渐弱。 云乐舒心里怕得要死,却咬牙挑衅,“一起上呀!难不成还怕我一个女流之辈不成?” 黑衣人闻言微诧,继而被挑动愤意,她这般碍手碍脚,早引得众人不满,可谁也不敢真对她痛下杀手。 云乐舒说话间已将情势分辨清楚,余光见骏马只在二人数尺开外,在心里快速思忖一番,又道,“料定你们不敢动我,你们竟真的怕了,我听闻乱臣贼子最是心硬胆雄,怎么你们却没半点决断,跟姐姐在这兜绕半天,扭扭捏捏的,真是一帮废物。” 岳暻听出她的激将之意,猜出她想破围而出,他见不远处云乐舒方才骑的那匹快马正在来回踱步,便凝神蓄力,准备配合她下一步动作。 黑衣人被彻底激怒了,岳暻项上人头近在迟尺,谁能取他的命,谁就能赐官封邑,一生享尽荣华富贵,而这区区一个女人,仗着自己博得八王几分青眼,便敢在此对他们冷嘲热讽,真是活得腻烦了。 有人喊,“无知女辈,胆敢以‘乱臣贼子’之名辱八王,狂妄矣,杀之又有何罪?” 一时群情激奋,十几人一窝蜂涌了上来,云乐舒见时机已至,将手中混在一起的药粉朝那些人的口鼻撒出。 当真是没浪费一分一毫。 众人没料到她还留有后手,被打个措手不及,纷纷哀嚎起来。 有人捂眼尖叫,有人当场昏迷。 云乐舒已来不及细看身边还剩多少个未被暗器所袭的黑衣人,转身急道,“上马。” 岳暻翻身上马,俯身伸手圈住她的腰,一把将她带上马背,二人快马奔离。 林道蜿蜒,似乎无穷无尽,几番兜绕,云乐舒已不辨东西。 骏马虽快,驮着两个人却也吃力,云乐舒紧紧抱着岳暻的腰,以免自己被甩下马去,想着此时处境,不免心急若焚。 “岳暻......我分不清方向了,你快看看出口在哪个方向......”马儿颠得她说话断断续续,她身上多处擦伤隐隐作痛,此时却顾不上了,看着山林万簇,遮天蔽日,只觉晕头转向。 岳暻含含糊糊不知说了什么,云乐舒正想再问,只觉自己手上湿哒哒一片,抽出手一看,竟全是岳暻的血,不知是何处的伤口所致。 她大惊,“你身上还有别的伤吗?喂,你说话呀!” 岳暻身形一晃,差点栽落马背,她用尽全力抱住他,却根本力不可支,两人一起从马背摔下。 云乐舒左臂被岳暻压着落地,痛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