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轻咳一声,顺着话柄说道,“呃......这个,我这就回去取。”作势就要离开。 那孙勇顿时惊惧交加,若是证据确凿,又有这么多人为证,闹到县衙去,不死也要掉层皮。 他连忙跪倒在地,抱住乡长的腿不放,“别去别去!我错了,那树不是我家的,是我看错了,还请姑娘原谅我,放我们一马!” 孙家另外几人见状也惊慌失措起来,几人伏倒在地,瑟瑟发抖。 在场的乡民呼喊着,“不要放过他们!把他们扭送县衙!” 乡长嫌弃地甩开孙勇的手,转头问道,“姑娘,依你看,此事是否真要上报县衙?” 他们两个心知肚明,经界所的文书根本拿不到,凭几句证词,闹到县衙去能定什么罪? 那孙勇若知道他们手中并无底牌,反口再胡乱污蔑,此事算是没完了。 云乐舒朝乡长了然一笑,转头冷冷道,“跪下向我大哥磕头认错,我就放你们一马。” 孙勇见有了台阶,飞快地跪倒在元康面前重重地磕了个头,“是我不对,还请元兄弟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 这人猖狂得,也卑微得,倒是一点不拖泥带水。 云乐舒抬头问元康,“元大哥,够了吗?要不要让他再磕一个?” 元康温厚,受了这样的委屈,却没有半分怨恨,朝云乐舒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我大哥宽厚大度,不会跟你们计较的,但是......我会,我告诉你们,谁敢再招惹我们元家任何一个人,我会让他生不如死。”云乐舒手中握着那银簪子,示威般在那孙家人面前抬头划过,又补充道,“实话告诉你们,我和黄员外家及镇上那家赀逾万的张家的夫人们常有往来,我家元大哥也常替他们办事,再有这样的事情,去夫人那里求个恩典,请她来做个主也不难,你们都是聪明人,不需我多提点了吧?” 云乐舒表面上是说给孙家人听,其实是说给所有人听,但愿这些话能敲山震虎,起些作用。 孙家人把头点得如同敲木鱼似的。 云乐舒又趁热打铁,从怀里摸出几封黄家、张家夫人的名帖,帖上均盖有府上印信,还有亲笔署名,她张扬地拿到众人面前显摆。 众人见她方才那般无所忌惮,硬气铮铮,又看到她手握黄张两家数封名帖,看向元家人的目光便多了些艳羡和尊重,心里无不想着今后对这元大娘一家要客气一些。 还有的犯起嘀咕,这外乡小娘子如此维护元家,又对元康如此关切,难不成是准备做他家媳妇? “看完了就快滚,看着你们就来气!”云乐舒怒视着孙家几人,万分嫌恶。 孙家几人灰溜溜地离开,心里恼恨得不行,以为挑了个软柿子捏,没想到却挑到个有靠山的。 乡长见事情解决了,便拱手告别,又呼吁大家速速散了,榕树下才渐渐空了。 云乐舒将兔子递给元康,自己则扶起元大娘,“咱们回去吧,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来招惹了。” 元康胡乱地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却感觉不到半点痛意,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元大娘噙着泪,一句又一句地重复着,“没事了......没事了......回家......我们回家......” 她根本不敢想,如果今天没有白萂在,她的大儿会落个什么下场。 “阿爹,您觉不觉得那姑娘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我瞧着确实眼熟......” “像云公子啊,真是太像了......” 身侧走过一老一少,几句闲言突然飘到耳边,云乐舒的动作随之一僵,元大娘担心地问,“丫头,你怎么了?” 她充耳不闻,疾步向前,拉住了一个妙龄少女的手,声音发颤,“你刚才说......云公子?” 她抬手笨拙地轻触自己的眼睛,似是欢喜又似痴狂,“他是不是叫作云浈?” 那少女见突然逼近的一双清泉似的的眼睛,被微微吓住,又转为惊叹。 真的很像,眉眼像,眼神也像,不知面纱之下是怎样一张脸呢? 若不是面前的女子身形娇小,她几乎都要以为是云公子女扮男装又回汴州来了。 想起自己当时还送过云公子一枚缚结剑穗以表心意,那少女不觉有些难为情。 长者把少女护在身后,代替少女答道,“正是。一年前云公子和关姑娘路经此地,行医救人,不问酬谢,我的病啊,就是他们给治好的。” 云乐舒尚且恍不神来,什么......关姑娘? 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