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点了点头。 那个男子,应该很好吧,才能让她的眼里闪过那样耀眼的光芒。 他以为自己会比方才听到她说要离开时更难受,却不想,反觉得释怀。 她美丽聪慧,善良直爽,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他存有爱慕之心已是对她的亵渎,如今知道她有心上人,反能打碎自己心里那几分奢念,让他能完完全全地将她当成妹妹看待。 “他就在槐里,蹲守在他身边想要抓我的人恐怕不少,城门守卫可能也很森严,我怕我过不去,更怕见不到他。” 一直以来的心忧之事终于说出口,亦有几分发泄的意味,云乐舒撑着脸,微微吸了口气。 元康想起自己出入槐里时被强令搜身,身旁还有女子被守卫拘下细查,才知原来是这个缘故。 他比划着告诉云乐舒,“槐里城门对女子查得极为严格,若非皇亲国戚、贵重人家,谁都无法逃过盘查。” “我有汴州府尹的亲笔手信,守门的人见了信就不敢拦下我,我得试一试。”云乐舒目光中透着坚定。 云乐舒既然这样坚决,元康便不再多说什么,便只默默祝愿她一切安好,一切顺意。 晨露易晞,喘息之间,又过半月。 云乐舒依旧忙碌,也着手准备收尾,每回从镇上回来,总会给这小茆屋添些物件。 到这日,小茆屋与初见时相比,已迥然不同。 原来厅堂中间的木桌,有一边桌脚断了,元康便拿断木接上,虽然还能用,却很丑,那套桌椅表面的漆也早掉得七零八落,有时候坐在凳子上,凳子上翘起的木刺都能把衣服钩破,元康没几日就要打磨一次,云乐舒便不顾他们反对让镇上的木材铺子送了一套新的来。 桌上那套陈旧的茶具也让她换成了一套青瓷茶具,厅堂正中的墙上原本空荡荡的,现在也挂上了一幅悠然静好的山水画,两侧放了红木高台,台上摆放着从门口挪进来的两盆文竹,与山水画正好匹配,一下把这茆屋点缀得更加雅致清幽。 不止如此,厨房一应锅碗瓢盆也都换过了,家里的被子床单枕头帐子也全买了新的。 用邻居家的话说,就是“哎哟,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过年了。” 再有两日,就可以拿到最后一批货,收回所有尾金,她就可以安心离去了。 这一个月的光阴,让她暂时归于平静,不过......很快她就又要启程了。 这一次,她不再彷徨无助。 因为她知道他就近在咫尺。 若一切顺利,三日......只需三日的路程,她就可以见到他了,这一路的风刀霜剑总算能够告一段落了。 庭前群花依旧开得灿烂,云乐舒提来井水,用瓢勺一勺一勺地浇灌。 小兔子元旦在她脚边乖乖地坐着,她的脚落在哪里,它就挪到哪里。 云乐舒腾出手摸了摸它的毛绒脑袋,怜爱地又揉了揉它长长的耳朵。 忽听到院外一阵纷扰,似乎有很好几人往茆屋而来,云乐舒丢下瓢勺,心中警觉。 这一个月来汴州城里安静得很,她来往镇乡多次,未见异常,附近几个邻里乡亲以及与她有过交集之人都对她白萂的身份深信不疑,应当不是来追捕她的吧。 她抱起元旦匆匆入内,将面纱戴好,准备拿上包袱从后院翻墙躲一躲。 “丫头,怎么了?你这是要回家了?”元大娘未听得门外的喧哗,见她戴了面纱提了包袱,便拦住她问道。 “大娘,来不及解释了,您......”话未说完,却听到院门被扣响了,元大娘顾不上她,忙出去开门。 云乐舒此时若出去,定然是要与他们迎面撞上的,她当机立断退回房间,打算从房间窗户翻出。 “元大娘,不好啦,你家元康被人打了!”有人见了元大娘,马上扯着嗓门高喊。 云乐舒收回已伸出窗户的脚,原来不是来抓她的。 元大娘禁不起事儿,听了这话腿间一软,踉跄了一下。 其中有个村民连忙扶住她,她颤悠悠地问道,“康儿......康儿怎么会被人打?他最温顺老实的,谁要打他?” “哎呀大娘,你家二小子在不在,快叫他随我们去看看,元康如今被扣在村口的榕树下,脱不开身呢。”其中一人急得跺脚。 元大娘又是一阵晕眩,陈孚早早去办差事了,说是好几天都回不来,这叫她如何是好? “请问我大哥犯了何事?谁把他拘下了?”云乐舒出门来,一把扶住元大娘。 元大娘如同有了主心骨,紧紧抓住云乐舒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