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昨夜的针灸颇见效用。 “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做饭了?”云乐舒替她把菜篮子放到厨房。 元大娘将提前备好的食材置于锅中放小灶上用小火慢慢煨着,“大概中午康儿就回来了,我怕他着急赶路,饭也不好好吃,所以先做好饭,叫他一回来就能吃上。” 她又到米缸取了米,正想着要下多少米,听到外面陈孚的声音,“娘,白萂姐姐,我回来了,今天早上抓了海上那伙贼寇的其中一个头头,都督大人和我上官正忙着提审,估计海上能清静几日,我们几个编外的胥吏可松快几日了。” 元大娘麻利地装了米,放到瓢勺里淘,“正想着你回不回来吃饭呢,来得正好。” “娘,今天大哥回来,要加菜哦。”陈孚笑道。 元大娘面颊两侧微微鼓起,笑出声来,慈眉善目,尤其可亲,“往日你大哥不在,娘就苛待你了?小馋猫儿,你替娘把这些瓜果切一切,娘去把井边那条鱼处理了。” 陈孚应了声好,元大娘转身出了厨房。 陈孚才想起受云乐舒之托打听的事情,“对了姐姐,我问了几家工坊,情况大抵差不多,你昨日给我那图样,我统共问了六家工艺尚可的,其中两家比较大的不接散单,余下四家,有的是十起接,有的是二十起接,有一家的掌柜说若是给的价高,他们一件也能做得,不过就是这家工坊规模小些,至于代工费用,还要视批量定制多少、铸造精度、工期而定,还有,材料费用都需另给。” “嗯......我猜也是如此,那工费多少?” “你昨日给我的那个图样,工费酬在三十至四十钱左右,问了几家都是这个价格。” 云乐舒“嗯”了声。 柴火潮湿,导致小灶的火有些恹恹欲熄,连带着烧出许多浓烟来。 陈孚放下了手中的南瓜和菜刀,赶忙拿蒲扇给小灶扇风,火势随即加大。 云乐舒一边沉思一边顺手接过刀,一下一下地切着瓜。 “咳咳咳......”陈孚卖力地扇着火,不一会儿,便被小灶蹿出的浓烟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云乐舒那边也几乎快被浓烟迷了眼。 “啊!”一声清脆的尖叫自厨房响起。 “怎......怎么了!”话音未落,又传出重物倒地的声音、“哎哟”的惨叫声、锅碗瓢盆的摔打声,小小厨房正像戏台上的全武行似的。 元康风尘仆仆地入了院,便看到自家厨房浓烟滚滚,里面还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顾不上许多,他惊慌失措地闯入厨房,大致能见一人的轮廓,便把人拦腰抱了出来。 待把人抱到院中放下,抬头一看,竟是怔忡了许久。 面前的女子睁着疑惑的双眸正看着自己,她被烟尘熏得不停轻咳,虽然狼狈,却丝毫掩不住鲜妍容貌。 袅袅烟雾从她身后弥漫,她站在自己面前,明明很近,他却分明觉得悠远疏离,像是不小心在人间偶遇了下凡的仙女,惊了仙驾。 他想起方才慌乱中不顾男女大防将她抱了出来,一时羞赧难安,失措地张嘴想解释,却只发出断续的几个不成语调的音来。 云乐舒正想说什么,便听后面传来陈孚欠揍的声音,“大哥,你不仗义,弟弟也在里面呢,你怎么不抱我出来?” 陈孚甫一说完又被厨房的余烟给呛了一下,咳得天塌地陷一般。 眼见元康的脸越发红了,云乐舒忙笑道,“元大哥,你回来了?方才多谢你相救,不过......厨房好好的,没有着火,你放心。” 陈孚抚着胸口上前来,笑嘻嘻地与他介绍,“大哥,这是我的远亲表姐,白萂姐姐,她遇到些麻烦到咱家借住一阵。”又转头向云乐舒介绍,“姐姐,你都知道这是元大哥了,我就不多介绍了,所以你刚刚是怎么了,吓我一跳。” “我......”她切菜切到手了! 云乐舒没把话说完,元康惊慌地指了指她流着血的手,匆匆回房拿了药和干净的布条来替她包扎。 一旁的陈孚又捂着屁股,扁了扁嘴,“大哥,我刚才被柴火绊倒了,屁股摔得好痛。” 元康却根本没空理会他。 元康包扎时极细心,云乐舒趁机偷偷打量他。 身形高大,脊背宽阔,站在他旁边,很有安全感。 他的皮肤黢黑粗糙,看起来很健康,相貌虽算不上俊美,却也生得堂正,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难得地清澈如幼儿,给人感觉很憨诚淳朴,果真邻家哥哥一般。 元大娘听了厨房的动静匆匆跑来,便见自己的大儿像头倔驴一样闷头往冒烟的厨房冲,出来时竟把人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