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法”,云乐舒顿了顿又说道,“若小和尚知情,他只需直接把那碗下了药的给逐玉大人便可,何必双管齐下、多此一举?” 公孙朔同意地点点头,“这么说来,小和尚说有人托他将书信转交给你的话也可信了?” “嗯。” “据他所说,那人乃是这几日刚投奔至此的一介厨房伙夫,入寺时只说自己无亲无故、流亡至此,方丈因近日腊八祭祀人手不够,便将他留了下来,如今已不知去向。” “朕只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书信让你看了一眼便不顾后果地闯了去,还不惜对逐玉下手?”君亦止忽然盯着她,语气冷冷的,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眸似要把她看穿。 “那封信写了右廊直转,腊梅林下,等你。”云乐舒苍白着脸,无力地复述那封如罪魁祸首一般的信。 “仅仅如此?” “是我师兄的字迹。” 君亦止一滞,暗暗生了气。 云浈果然是她的软肋,她也还是不曾放下,若是没有出这样的事,她便准备与云浈私奔了? “那封信被下了软骨香,我当时匆忙并没有留意,所以......”云乐舒想起那封信,心中复杂,那绝非云浈亲笔,可如果是伪造字迹,又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拿云浈的笔迹做文章,恐怕也已经知道了她的过去。 敌在暗,我在明,防不胜防。 “这件事朕会彻查,你不要太操心。”君亦止淡淡对她说道,看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却又忍不住地心疼,终究还是软了语气,“宫里的事情你先别管了,好好养着身子。” 云乐舒点头,又道,“如果要查,可以从那几个临时被调走的宫卫身上着手,我路过长廊时一路遇到的宫卫明显少了很多,能调动他们的人,必定身份也不会太低。” 逐玉撑起半个上半身,认真地点头,“属下会查实的。” 公孙朔“哎”的一声,“小兔崽子,好好趴着别动!” 君亦止道,“你先养伤,这件事朕交给别人去办。” “难道你想交给大理寺那位?”公孙朔皱眉,似乎有些反对。 君亦止略有讥讽,“韦家的人之所以留着,只是因为还没有合适的理由罢黜,这次的事交给汪越山,此人贤引阁出身,可以用。” 公孙朔满意地点点头,坐到了逐玉床前,轻轻掀起衣服查看伤处,谁知血连着衣服结成了一块,被他一拉反而触动了伤处,逐玉闷哼一声。 云乐舒刚好看到衣服下红肿残破的伤处,一片的血红,混着膏药,惨不忍睹。 逐玉跟随君亦止多年,忠心不二,只是因为他没有看好自己,便受到如此惩处,若被他知道自己想要逃,他又会如何? 君亦止觉出她轻轻一颤,忙捂了她的眼。 “回去吧。”他拥她入怀,温柔得不像话,云乐舒连再慰问逐玉一句都来不及,便被他拥着回了承天殿。 公孙朔看着那一双背影,抚髀长叹,“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 刚开始几日,云乐舒心中皆是愤恨,晚上不肯再与君亦止同处一室,便说要搬回芷萝宫住,君亦止不允,她也没力气与他争辩,便到肖嬷嬷房中与她挤在一处睡。 可肖嬷嬷通宵地照顾她,一晚上都没怎么合过眼,上了年纪的人,一受磨累,肉眼可见地憔悴了许多,云乐舒心疼她,只歇了三个晚上又黑着脸回了承天殿。 张弼每日亲自为她熬了药送来,又让肖嬷嬷盯着她服下,一连调养了几日,才觉得好了些。 君亦萱听说她醒了以后,每日都带着滚滚来看她,又是讲笑话又是频频献宝的,逗得她暂时忘了五台山的噩梦。 但君亦萱这厮却是坐不住的,陪着她呆在承天殿几天,这会儿便已经蠢蠢欲动。 “姐姐,你不觉得无聊吗~”君亦萱一边啃着瓜子,一边唧唧歪歪。 正在云乐舒怀里被摸得正欢的滚滚闻言,不满地喵了一声,又继续把下巴搁到云乐舒的腿上蹭了又蹭。 “萱儿觉得无聊了?”云乐舒用手拨弄着滚滚的几根胡须,前前后后地拨弄着转圈,逗得滚滚喵喵直叫。 “不如我们出去散散心吧?江医师说过,病中之人偶尔外出走走,反而有利。”君亦萱看她说着话却总走神,有时候喊她,她也好像没听到的样子,心里莫名心疼。 五台山那件事她一想起便觉毛骨悚然,可恨她当日忙着为母妃的亡灵祝祷,不曾留意云乐舒这边。 她不禁想,若是云乐舒真能跟她师兄在一起的话,至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