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所。 此刻她手握银针,自胸前往外一划,第二针便飞速射出。 君亦止看得真切,她会武功,并且修炼了飞针术。 只见那卖包子的男人,腿间吃痛,随后毫无预警地摔倒在地。 有一只脚已没了知觉,男人一时吓得眼泪直流,嘴巴依旧说不了话,捧着脚噫噫哇哇地大哭起来。 他以为自己突发恶疾,便也顾不得那孩子,在众人的提醒下狼狈地爬起来,支着一只脚,一跛一跛地往医馆的方向跳去,滑稽的模样惹得众人捧腹大笑。 此时云乐舒露出得逞的笑,从阁楼一跃而下。 裙角飞扬,环佩鸣动,如仙子驾鹤登临。 众人乍见她的容颜,均感惊诧,这市井街巷之中,鲜少见得这样的美人。 “各位是很清闲吗?盯着我可有银子拿?还不快走?”街巷被堵得出行不便,看客们却一个个似乎不打算离开的样子,云乐舒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方才那孩子被打得那么惨都没有人出手相救,真是一群只会看热闹的无心人。 感受到那女子眼里寒光,语气轻蔑,众人悻悻离去。 有的人还不死心地回头偷偷多看一眼,纷纷心想这女子美则美矣,德行有亏啊! 君亦止沉着眸凝着她,唇边却有笑意。 心道这女人虽然翩若轻云出岫,但性子却烈如长缨回环,这副嫉恶如仇的侠义心肠,倒有几分江湖侠客的味道。 君亦止收了笑,心中浮念万千,轻摇折扇的手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木樨香......木樨刺青......清风斋......薛鱼...... 云乐舒小心扶起那浑身是伤的孩子,不顾他别扭挣扎,从怀里摸出一方绣帕仔细将他的手和脸擦拭干净。 那孩子本来十分抗拒,抬头见了云乐舒凝肃的神情便也逐渐温顺了下来。 “你方才若是妥协一下或是直接一走了之不就没事了,何苦非要挨这顿打?”云乐舒放下他的手,小声责怪。 小小年纪竟像个刺猬一样,浑身是刺。 那孩子听着责骂,仍是倔强不语,云乐舒取出一块碎银放到他手中,温声对他说道,“罢了,想来你心中有你做事的原则,只是你且记住,留着命在,才会有万般可能,今日你潦倒狼狈,怎知日后不能飞黄腾达青云直上呢,多多惜命吧。” 这孩子宁愿挨一顿打来换这个问心无愧的包子,也算是铁骨铮铮,希望他将来能摆脱此时的窘境,有一番作为吧。 云乐舒又在包子摊位上放下两个铜板,新取了几个包子好生包了起来,塞给了他,“这是我买下的,你拿走吧。” “谢谢!”那孩子揣着包子便像匹野马一样疾奔而去,很快不见了身影。 “啧啧,脚力不错......快赶上我小时候了。”云乐舒喃喃道。 想她小时候总被府里人支使着去市集上采买,常常因赶不上膳食饿肚子,后来她便学会了提前规划路线,还越跑越快,两里路的脚程她只需半个时辰就能赶到,后来跟随师兄练功,才知道原来学会轻功,赶路的效率可以再翻一倍,不过彼时她已不需要在薛府帮人跑腿了。 师父和师兄,是她此生的贵人啊,她如今能这样无忧无虑,都是因了他们的缘故。 云乐舒正回忆着,突然想到方才自己贪玩跑了过来,得赶紧找回师兄与紫璃。 于是提了裙角,施展轻功攀上矮墙,借力跃上阁楼,俯首一看,便看见云浈正在四处寻她,便欣喜地朝云浈喊道,“师兄,紫......” 话还没说完,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从墙上失重摔下。 衣裙在风中缱绻飞扬,尤其好看,云乐舒却急白了脸,眼看自己就要摔个四仰八叉,却在下一秒,落入了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 清爽清冽的香味在鼻尖绽开,她从来不曾闻过这样的香味,既清冽又不失贵气。 云乐舒好奇地抬眸,当目光落在那人脸上时,稍稍地滞了一滞。 是个极好看的男子,面似琼玉盈光,目似沧渊深沉幽邃,俊雅非凡,更暗藏威仪无声。 她想了一大堆词儿来形容,脑海翻滚几百遍,终于想到了八个字——“珠玉在侧,觉我形秽”。 百年雕玉匠耗尽修为,呕心沥血细细打磨也雕刻不出来这样的眉眼,或许那冠绝天下的美男子卫玠便是如此个模样吧。 目光交汇的一瞬,却被他探究的目光盯得有些惧怕,云乐舒忙挣脱落地,笑言,“多谢这位兄台,你长得真好看。” 这绝对是她的真心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