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云乐舒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云浈突然转而正色道,“北平王有龙阳之癖......” 马车内一阵诡异的安静。 “......真的吗?师兄靠出卖色相来助我与紫璃离宫?”云乐舒身子一僵,一双眼睛瞪得跟那铜铃一般大,随后又耷拉下小脸,唇片微微抽动,眼中泪光闪闪,表情尤其浮夸,“师兄,委屈你了......” 向来只有云乐舒逗弄别人的份,好不容易轮到他,却被反客为主,云浈顿时哭笑不得,只好认输,“好了好了,师兄骗你的,你满脑子都装些什么?三年过去了,还是没个正形。” “两年前一次下山夜宿客栈时,恰遇上盗贼,隔壁住的正是王爷,我与他合力将人扭送官府,因此结缘。”北平王少年风流,尤其喜爱山水,放情丘壑,他特意宿在其下榻客栈,想寻机结交。 恰巧遇上了贼盗,他便顺利地与北平王牵上了线,如有神助。 “你这几年是不是很难?”他说得轻巧,云乐舒却觉得心疼,她很难想象一个六尘不染,心清如水的人,要如何劝说自己去做夤缘攀附之事。 “王爷是轻世肆志的旷达之人,为人和善,与我倾盖如故,推诚相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相处。”云浈道。 “这位王爷的名号,早前下山我也有所耳闻,据说确实是个和善之人。”紫璃附和。 这位爷早早封了王赐了府,她起初还以为是什么威名赫赫的行伍之人,不想却是个美名在外的闲散王爷。 云乐舒忍不住拿他与他那位心胸狭窄的皇兄相比,心中暗自腹诽,虽然不是从同个肚子出来的,好歹同源同脉,为什么性格相差这么大,一个残暴不仁,一位却平易近人。 君亦远排行第五,年纪稍小,乃先帝的红英夫人所出,公主君亦萱与他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辅助兄长登基后,他得封北平王,却终日流连山水,旨在游目骋怀,云浈正因他的豁达不拘,与之深交至今。 “那师兄,这三年你可曾想我?”云乐舒毫不忌讳旁边还有个紫璃。 夜色如水,凉风似流,云乐舒星眸忽闪,在期待一个答案。 紫璃装作不经意地揉了揉双眼,便伏在车窗上假寐。 “我与师父都很想念你。”云浈答得干脆,清浅如水的笑里是长辈和兄长的关怀,一如既往。 云乐舒似是失望,却还是睁着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我也是,日日都想着师兄和师父。” 罢了,且再等一等吧。 云浈默然避开她的灼热目光,一时无言,心里却似着了火,烫得五内皆滚烫。 “师兄,等入冬,你带我去北境看雪吧?” “师兄,师父好吗?” “师兄,今年后山的桃花开得好不好?” “师兄,我十七岁了......” “师兄......” “师兄......” “师兄......” 她好像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他,她真的又回到他身边了。 马车颠簸中,她依偎着他沉沉睡去,他浅笑入眉,从袖中拿出一个酒壶,取出一方素帕,以酒湿透,小心翼翼地擦拭她的脸。 清辉之下显露出一张素净小脸,渐渐还原出她耀目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