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将这件事交给小景子去办,吩咐一声就可以了。
“是。”小景子立刻应声,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这样的事,也不需要朱英一直记挂着,他吩咐完了,就将其抛开了。
宫宴的事,也不需要他来负责。
虽然这次的宫宴,是打算办两种模式的。
但在朱英回归之后,各种各样的小型宴会,或是各种样式的吃食,御膳房那边的人早就已经熟悉了,不再是新手了。
在这种情况下,操办这样的两种样式的宫宴,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临近新年,无论是底下的官员,还是朱英这个太孙,都是狠狠地忙碌了好几天,就是为了将过年时这几天给腾出来。
本来,大明的官员,即便是在过年期间,能放假的日子也是很少的。
不过,因着朱英帮着说情,老朱很勉强地同意了给官吏们在过年期间加了那么几天假期。
与此同时,也同意了实在走不开人的衙门,可以进行轮流值岗的模式,用这种模式来实现每个人都能放几天的梦想。
哪怕是后者,也对朱英这个太孙感恩戴德。
若非是太孙说情,别说是得了丰富的过年的年货奖励了,就是多放几天假这种事,想都不用想!
他们大过年的,也要提心吊胆,就怕办不好差事,就要脑袋搬家。
战战兢兢地过年,实在是过不好这个年。
现在好了,起码能稍微宽松一点,让他们在过年期间不至于紧紧巴巴的了。
能稍微在近处走走亲戚,也不至于过年期间去哪里都是行色匆匆了。
老朱对此还稍稍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小小不满,觉得大孙子就是太仁慈了,对这些官吏太好了。
“你对他们这样仁慈,他们也不过就是嘴上说你几句好话,事后该贪污还是会贪污,该不干事,还是不干事!”
老朱冷哼道:“这些人,就像是驴马一样,就该有人在后面狠狠地抽打他们,他们才知道动一动!”
朱英:“……”
虽然爷爷说的话,话糙理不糙吧。
但是,作为皇帝,还是不要将这话说得太直白比较好。
没看到不远处正朝着这边探头的史官吧?
虽然畏惧于皇爷爷的脾气,在祖孙二人私下交谈时,史官都不敢往前凑,只能在远处,在听不到声音的地方记录着一些事。
但是,朱英也觉得,作为皇帝,有时候便是心里这样想的,也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虽然他也觉得,他做的这些事,不可能让官员们记着他的恩情,从此就能好好做事,就能不贪污了。
但他也不是为了这种事,才劝说老朱的。
或者说,不仅仅是为了这种事才劝说老朱的。
他是真觉得,凡事不能走极端。
他爷爷对官吏们管得太狠了,连放假的日期都少得可怜。
这种情况下,官吏们又能维持这种状态多久呢?
就像是橡皮筋,这种状态,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的。
这种政策,也不太可能一直维持下去的。
若是一直维持下去,就可能养出一种形式主义来。
到时候,人人都是“君子”,可这种“君子”外皮
朱英所讲究的,是“平衡”之术。
不仅仅是平衡君主与大臣,平衡大臣与大臣,平衡朝堂与百姓,平衡国与国之间,还有农与工与商等,这些,都需要平衡之术。
掌握好平衡之术,在朱英看来,很是重要。
所以,面对爷爷的念叨,朱英认真听着,老老实实地点头应着。
但到了时候,遇到类似的问题,他该劝说还是会劝说。
老朱一看他这副老实的模样,就知道大孙子肯定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他这个大孙子啊,如果是有一些认同的话,那必然是要与他好好探讨一番的。
也就是完全认同以及完全不认同,才会做出这样老实的姿态来。
老朱差点被朱英给气笑了,不过,大孙子这样的脾气,倒是真适合做大明的第二个皇帝。
那些道貌岸然的人,遇到他大孙子,估计都能被气得吐了血。
他大孙子,过去是喜欢凡事都直接上手就是干。
而现在,则是既保持了过去的“优良传统”,又有了新的忽悠姿势。
别说,这个忽悠人的姿势,继续保持下去,还怪有用的呢。
也因此,老朱气笑了之后,又真的乐了。
他甚至拍了拍朱英的肩膀,说:“好孙子!继续保持!”
朱英:“……”
老朱:“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朱英一听,就知道,若是让爷爷继续说下去,怕是又是长篇大论,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