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周王次子,就给我吃这个?”
在应天府的某个兵马指挥司的监牢里,已是到了饭点,有狱卒正在给囚犯们发放吃食,都是十分简陋都是食物,杂面的饼子,吃一口都拉嗓子眼,就这,给的还不多,一个人一顿就两个小小的饼子,外加一碗看不见任何米但有一些时令菜叶子的蔬菜汤,汤稍微带一点咸味儿,就这,还是这一两年国库稍微充盈了一些,给兵马指挥司拨了不少款子,囚犯们才有了这样的待遇。
放在过去,连这蔬菜汤都是没有的,每天只能勉强能让里面的人饿不死,就已是极大的恩典了。
可这样的吃食放在堂堂亲王嫡出的儿子面前,不亚于猪食!
朱有爋又只是十几岁的少年,正是饭量大的时候,给他的吃食不光是看着糟糕,量还这样少,他哪里能愿意,顿时就喊了起来。
“喊什么喊?喊什么喊?”一个狱卒走了过来,对他横眉竖目地吼道。
朱有爋人都傻了,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被这样的人吼过?
随后,他反应过来,勃然大怒:“你这贱奴!知道小爷是谁吗?小爷乃是皇上的第八孙!嫡孙!小爷乃是周王之子!你敢这样跟小爷说话?等小爷出去了,非要将你剥皮!”
那狱卒本该被吓得瑟瑟发抖,但让这位周王次子不解的是,对方竟只是不耐烦地看他一眼,下一刻,就直接将周王次子拿在手里挥舞的饼子给直接夺了过去。
“不吃拉倒!”
说着,这个狱卒转身就走。
不是?
就这么走了?
之前他被关进来,可还是能好吃好喝的!
怎么今日突然待遇就变得这么差了?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朱有爋愣了下后,扒着栅栏,就大声喊道。
他立刻意识到,要么这是应天府的官吏都狗眼看人低,觉得他入了狱,就彻底完蛋了,所以才这样对他。要么,就是有人特意交代了要磋磨他,交代这么干的人该不会就是抽打了他的那个大堂兄吧?
他不想要这样的大堂兄!
周王次子大吼着,声音在牢房里回荡着。
其他犯人最初听说藩王的儿子被关进来一个,还挺好奇的,但在对方大吼大叫了不止一次后,这些囚犯已是麻木了,开始无视此人的叫喊。
甚至有一个死刑犯离着老远,还嘲笑了他:“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想见皇上?你以为你想见就能见啊?”
不是,他怎么就想见不能见了?他是皇孙!当孙子的去见爷爷,怎么就不成了?
但事实就是,他想要见一见皇上,还真是不容易。
起码他喊了这一通,根本就无人理会。
肚子里已是咕噜噜叫起来,他慢慢回到了牢房的角落里,往那里一蹲,不再动弹了。
与其他牢房同时关着几个人不同,他只一个人关在一个空荡荡的牢房里,这其实已是兵马指挥司的人对他的一种优待跟保护了。
之前狱卒给他准备的划算干净丰富的食物,也的确是来自上面人的吩咐,那甚至是经过了朱英同意的。
反倒是今日出现的这个狱卒,一出去,身上气质就随之一变,几个在外面的狱卒朝着他躬身行礼,口呼大人。
这竟是一个锦衣卫的百户,是直接奉了皇上的命令来敲打这个兵马指挥司,顺便查看一下周王次子是否在里面知错了,再去宫里禀报皇上。
进了宫,这名锦衣卫立刻就将牢里周王次子的反应禀报给了老朱听,老朱一听,顿时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惯儿如杀儿,既是老五下不了这个狠心,就让咱帮他一把。继续让人盯着朱有爋,不许让人给他什么优待,就让他老实在里面待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来禀报咱。”
“是。”锦衣卫听令退下。
又有人递来了情报,这情报上写得明明白白,有哪些官员私下聚会,又在一起说了什么。
见这些文官竟是打算在明日朝会上上折子,好让他的大孙子去河南主持赈灾一事,老朱就拧起了浓眉。
“去唤英儿过来。”
驱使身边的大太监范忠去叫朱英,老朱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关于河南的一些情报,来自河南那边的情报,触目惊心。
老朱已是派了第一波钦差过去了,一是主持乱局,将乱象消灭,二就是去物理消灭那些制造了乱象的人。
但杀人这事他在行,他用得顺手的人也在行,可如何治理已经被糟蹋了一遍的地方,这件事,老朱还真不是那么擅长。
他的那些老兄弟,以及那些老兄弟剩下的孩子,基本都是擅长喊打喊杀。
他当初因空印案杀了一大批人,填补进去的军队里的骨干,也多半是大老粗一个。
这样的人,打仗真是一把好手,但治理地方,将地方经济给搞上去,是真不擅长。
反倒是他的大孙儿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