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成本来没想着给好脸色,他堂堂大商人,这样一个靠着一二奇特之物有了些名声的普通富户之子,还不被他放在眼里。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面相实在是太特殊了,王学成心中惊疑,对朱英的态度,也有了一丝改变。
他甚至还主动朝着朱英一拱手,说道:“这位小兄弟莫非就是朱少东家?”
这是不是有点太客气了?一旁的沈文玉都惊讶看过来,有点意外。
他与这个王学成打过交道,此人虽是商人,却有一股傲气,背靠着藩王的商人,可就不是一般的商人了。别说是普通富户之子,就是四品以下的官员,在这个大商人眼里,都不是需要攀附巴结的存在。
对他稍微客气一些,是看在他出身沈家的份上。
对这位朱小兄弟这样客气,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其实是看走了眼,朱小兄弟并不只是普通富户之子,竟另有后台?
被王学成跟沈文玉这样同时打量着,朱英饶是脸皮自认不薄,也有些撑不住。
这个姓王的既是这里的地主,这场鸿门宴就自然有着这姓王的商人一份。
朱英不觉得对方对自己有什么善意,但既然对方现在笑脸相迎,朱英也不好冷面对人。
“是我,您是?”
“鄙人王学成,乃是这园子的主人。今日的聚会是黄老弟借用了鄙人的园子举行。”对方笑着回道。
不远处,有人看到了这边的情景,顿时有些纳闷。
“王兄正与之说笑的人是谁?看着倒是面生。”一人说道。
另一人道:“似是沈家派到应天府的一人,是沈万三的族侄吧。”
“我说的不是沈文玉,是他旁边那个年轻人。”
“不曾见过,难道是哪家的年轻子弟?”
这时,一个腆着肚子的人走过来,冷声说道:“他就是卖奶茶的朱家铺子的少东家,朱英!”
“原来是他啊!”
听到那人就是朱英,这几人看向那边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
这段时间,朱家铺子靠着白糖跟奶茶可是大出风头,大赚特赚了一笔。
说是日进斗金都不过分,甚至实际的收入还要更加有过之无不及。
同样都是在应天府做生意的人,看着人家这么赚钱,自己却要老老实实赚那么一点银子,谁心里会舒服呢?眼睛都要嫉妒红了!
更不用说,满天下,白糖这东西就只有朱家铺子有,其他人分不到一点好处。
历来卖糖就是大家都卖,突然横空出世了一个白糖,还是被一家所垄断,垄断了白糖的还是个过去不起眼的小富户之家,都不是专门做生意的,只是种田的同时开了几家铺子的普通富户人家,这如何能让大商人们心里舒服?
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好东西,就该拿出来,大家一起赚银子才好。
将配方贡献出来,让白糖卖遍了整个大明,甚至是卖出大明地界去,这不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吗?
甭管心里是不是打着小九九,反正,这事在他们看来,那就是非常有大道理可以与朱英掰扯掰扯的。
朱英正与王学成说话,也感觉到了来自其他方向的注视,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就看到之前在路上有过摩擦的那个男子正在朝着他冷笑。
这狗东西!
朱英也扯起一个冷笑,随后对王学成说道:“不知应天府商会,一年举行几次聚会?”
王学成回道:“这倒也不一定,可能一年一次,也可能一年几次。”
“原来如此。”朱英点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王学成却有很多话想要与这年轻人说,他与朱英只是交流几句,就对这年轻人有了更多好奇,觉得这年轻人绝对不是靠着运气才有了今日的成绩。
此子不仅面相奇特,给他的感觉也同样不是凡物。
不过就在他打算与朱英继续交流时,黄三义出现了。
这次聚会的主办方一出现,就代表着聚会要开始了。
他们被引着入了座位,算是一场宴会,是露天举行的,就在园中之园内,附近有着绿树花香,天气又晴朗,分餐制在这个时代依旧流行,一张张桌子被摆开了,按照身份地位的高低,从靠近主家的位置向后顺延。
中间有着大片的空地,旁边也有空地,旁边的空地已是有弹奏各种乐器的优人出现,而中间的空地则是园子主人养的舞姬跳舞的地方。
朱英被安排的地方,居于最末。
距离沈文玉所坐的地方,几乎快要一头一尾了。
坐在朱英附近的都是一些勉强被邀请了的普通商人,说是普通,但能被应天府商会邀请过来,在地方上也必是一方有一号的人物了。
他们看到朱英这年轻后生与自己坐在一起,都有些好奇。
等听说这就是卖白糖的那个朱家铺子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