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时琪爱揽事,而是中风的病人,最忌讳情绪激动。 果然,一听时琪这么说,老太太立刻不哭了,“真的?” 顾遥点头,“真的,我这就去帮你找人,大家伙都提供一下线索,是什么样的车?有谁记得车牌号?” 人的本性都是善良的,在场的人都知老太太的遭遇,也都痛恨着那对城里夫妻。 因此顾遥一问,大家立刻七嘴八舌说了起来,“是一辆红色的车,不是卡车是轿车。” “那两口子都烫了头发。” “我记得车牌号开头是23……” 顾遥点头,把这些线索都记了下来,“时琪,你们在这里先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抓人,不,找人顾遥是专业的。 至于罪名,那还不简单吗? 违规使用假币,还诈骗了一个农村老太太。 红颜色的轿车很少见,再加上车牌号开头是23,就凭这两点,几乎可以锁定车主了。 顾遥坐着卡车下山,立刻联系了最近的派出所,请他们帮忙查询一下轿车的情况。 很快,相关信息就被递到了顾遥面前,“是个体户,开歌舞厅的,他们干什么了?” 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不允许跳舞。 后来经济放开了,交谊舞又重新回到人们的生活之中。 现在最流行的娱乐活动,除了打台球,游戏机,就是跳交谊舞了。 “有人举报他们使用假币。” 涉假必打,这可是重大线索,派出所的同志精神一振,立刻指派人手,跟着顾遥上门抓人。 中年夫妻不是普通人,丈夫名叫陈永祥,妻子名叫杜芬,以前都在话剧团上班。 禁舞重开,两人就意识到赚钱的机会来了。 可惜,刚开始的时候,虽然允许老百姓跳舞,却是不允许私人开办舞厅,直到前段日子才放开了。 陈永祥和杜芬拿出积蓄,立刻找场地,开办起了属于自己的龙宫歌舞厅。 他俩原本就是搞艺术的,在选曲装修方面都很前卫,一开张,龙宫歌舞厅生意就红火极了。 然而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 虽然已经挣到了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陈永祥和杜芬夫妻却更加贪婪了。 两人用假币,从农村老太太那儿骗到了五块钱和三只鸡,一路上颇有成就感,开着玩笑唱着歌,就回到了家里。 “这三只都是老母鸡呀,清炖吧,清炖滋补。”杜芬打开后备箱,取出老母鸡。 “那行,你找个人帮忙杀了,一锅都炖了吧。” “一次炖三只鸡,你吃得完吗?” “反正是白来的,吃一半扔一半。”陈永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杜芬笑着骂他,“就你最能。” 两人正说笑,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谁呀?” “查水表的。” 他们住的还是话剧团家属院。 有了钱不买房,却先买车,是这个年代大多数人的通病。 好多人甚至觉得,没必要买房子,只要有了工作,单位会给分房的。 尽管不情愿,杜芬还是骂骂咧咧的打开了门。 刚开门就被人给摁在墙上了。 陈永祥吓傻了,“警察同志,我们什么也没干啊?” 能随手拿出二十块假币,说明他们身上可能还有存货。 顾遥板着脸,让人直接搜。 很快,手下就从大衣柜抽屉里面,搜出来好几百块假钞。 如果说,拿二十块假币去买农村老太太卖的老母鸡,纯属无意之举。 那窝藏大量假币,已经实打实的触犯了法律。 顾遥再无一丝顾虑,直接抓人。 杜芬和陈永祥,完全不知自己哪个环节露了马脚,一路上都在喊冤。 这个案件,就直接交给了当地派出所处理。 顾遥拿着三只鸡,又坐上了卡车,他来去如风,办好这桩小案子,再回山上,不过一个多小时。 在这段时间里,时琪又帮着陶老太太扎了金针,把对方的病情完全稳定下来。 即便如此,陶老太太还是出现了左侧偏瘫的症状,她左侧口角歪斜,眼睛也斜了。 “春枝呀,你奶奶这种情况,得住院治疗。”方大夫叹了口气,麻绳专挑细处断,咋啥事都找这种贫寒家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