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难受了,就这么猝不及防之间,多记者只觉得耳边哄哄乱响,好像有火车从耳朵里面开进去,又像是有人往耳朵里发射炮弹。 她扔掉煎饼,用两只手抱住脑袋,就那么蹲在地上,嗷嗷叫了起来。 病友们一看,哦吼,这是发急症了。 大家都很热心,七手八脚的抬起多记者,就把她给送进急诊室去了。 虽说这人挂的是时大夫的号,可她不是犯病了吗?先请急诊大夫给处理一下吧。 今天在急诊室当班的是秦大夫。 要说时琪也算是知人善用,秦大夫出身基层,理论功底略差,实践经验可不少。 尤其是他当赤脚大夫那会儿,见识过不少疑难杂症,当个急诊大夫绰绰有余。 看到多记者被抬了进来,两手抱头,一脸痛苦,秦大夫就问她,“还能说话吗?哪儿不舒服啊?” 多记者没想到自己真病了,她强撑着,描述了一下自己吃煎饼的过程, “……就突然一下子,耳朵里边轰轰响,就好像有人在我耳朵边上打炮一样。” 热心病友们议论纷纷,“煎饼有毒吧?” “不应该呀,就算是有毒,也不应该发作的这么快吧?” 秦大夫轻描淡写的一点头,“煎饼没问题,刚才我也吃了,这人是耳石症犯了。” 大家都没听清楚,还打算问个究竟的时候,秦大夫就搂住多记者的脑袋,一阵子乱晃…… 这可把病友们都给吓坏了。 多记者原本就难受,被秦大夫这么一晃悠,就更难受了,她现在不光是耳朵里面轰轰乱响,还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反正,经过秦大夫的精心治疗之后,她原本不太重的症状,现在变得更严重了。 好不容易秦大夫晃悠累了,把多记者的脑袋放下去,准备喘口气儿,接着再晃。 多记者挣扎着喊道,“你这个庸医,不许再碰我了。” 秦大夫挠了挠后脑勺,“我怎么就庸医了?诊断明确,治疗也正确,我跟你说,你这个耳石症啊……”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多记者打断了,多记者觉得,要是再被这猥琐男大夫晃悠几下,一准得把性命葬送在这里。 她顾不得会暴露身份,直接掏出记者证,塞给一名病友,“我是记者,帮我叫省医院的急救车。” 病友愣住了,秦大夫也愣住了,这人干嘛呀? “我说记者同志,你也别太着急,秦大夫不行,还有时大夫呢,你在人家诊所,就叫省医院的急救车,这不大好吧?” 病友缓了一下,准备规劝一下多记者。 谁都有难受的时候,可越难受越不能乱来呀。 当着矮人不说短话,就算秦大夫医术略有欠缺,可当着他的面儿,叫其他医院的急救车,这不是啪啪啪打秦大夫的脸吗? 关键是枯木逢春诊所的确有绝活,打了秦大夫的脸,以后就没法子再来诊所看病了。 同为病友,这名病友规劝的话也算是推心置腹了,其他人都一起点头。 可多记者原本就不信任诊所,当然也听不进去大家的好言规劝,“你们别劝了,帮我叫急救车吧。” 秦大夫也不生气,乐呵呵的说,“那就给她叫吧。” 多记者抱着脑袋,继续躺在诊所的床上。 等了不大会儿功夫,时琪处理完病人过来了,她看了一眼多记者,“这人耳石症犯了,怎么不给她复位啊?” “她嫌我技术不好,已经叫了省医院的急救车。”秦大夫叹了口气。 “行,那就让她在这儿等着吧,老秦,你去不去吃饭?”耳石症光是难受,其实不要命,时琪没有多劝。 还是那句话,医不叩门,选择由谁来治病,那是多记者的自由。 秦大夫早就饿了,为了安全,两人还专门留了一个护士照看多记者。 其实,自从多记者选择省医院开始,诊所对她就没啥义务了,不过,考虑到这人是个女同志,还是留了个人照看着。 病友们很好奇就问护士,耳石症到底是个啥病? “怎么给你们解释呢?简单的说吧,就是耳朵里边有一个管平衡的器官, 器官里一颗小石头掉出来了,平衡器官失去作用了,患者就会觉得头晕。 要想恢复正常,把这颗小石头放回去就成了。”护士想了想,尽力给大家解释了一番。 病友们明白了,怪不得秦大夫会搂着多记者脑袋乱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