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裴少煊神秘兮兮地将图纸举了起来,他向张家兄弟两人问道:“你们可知道这是谁画的?” 张箬看着上面用炭画出来的笔迹,他喃喃道:“下笔利落、干脆,每一条规划的线没有多余,看来是对峎葱县比较了解的人......” 张箬收回了目光,“敢问殿下,这可是孟县令所做?最了解峎葱县上的人就是孟县令了,其他人已经跑得差不多,他就是唯一的人选了。” 裴少煊嗤笑道:“就他?” 张箬愣道:“这,还能有谁?” “你大可放心地猜一猜。” 裴少煊眉眼含笑,下垂的双眼却感觉仿佛有一只狐狸盯着自己。 姜云舒一怔,裴少煊要做什么? 该不会是...... 她羞赧起来,暗中扯住裴少煊的衣角,她低声道:“好了!不要再说下去,我们是来谈论正事的!” 裴少煊不以为意,“让他们知道是谁钻研出来的水渠图,也是一件正事。” 他眼光闪了闪,不顾姜云舒的反对,又对张家兄弟两人问道:“你们可猜出......” “莫非是六皇妃自己画的?”张谦脱口而出。 张箬却一把将他 摁住,他眼神在姜云舒身上扫视,大抵觉得自家弟弟冲撞了六皇妃,若六皇妃不会,那岂不是让她丢了脸。 姜云舒瞅见了他们兄弟俩的眼神,见已经瞒不住,她叹气道:“既然你们猜到了,隐瞒下去倒显得本宫不够大度。” “这张图纸,确实是本宫做作。” 她原本不想暴露出自己特长,但裴少煊已经暗示的那么明显,她也要和张家兄弟合作,自然得坦诚相待。 方才还拦着自己家弟弟的张箬,听见了姜云舒所说的话,他摁住张谦的手悬在空中,不知是该收回还是继续放着。 张箬咽了咽口水,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那图纸真是皇妃你作的吗?” 姜云舒被他的话逗笑了,她从怀中掏出帕子,她一层层打开,一支炭笔展现在众人面前。 “你试试看,看是不是用这个笔作的画。” 张箬听后没有多问,直接上手拿起了她递来的炭笔。 他轻轻在图纸一角划拉了一笔,虽然力道深浅不同,但是这个材质和色泽,和图纸上原有的一模一样。 这番操作之后,他终于相信是出自姜云舒笔下了。 他立刻拱手,“不好意思皇妃,是 卑职有眼不识泰山,您不要和我见识。” “无碍,这水渠图也没什么,本宫只是框出了个框架而已。” 张箬直起了弯下的腰,他再次看向姜云舒,这次眼中却多了几分敬意。 看着张箬眼中的敬畏,姜云舒忽然明白了裴少煊这样做的意义,她悄悄靠近,在他耳边留下一句。 “谢谢……” 她抬头看去,撞见裴少煊若有似无的浅笑。 裴少煊道:“你们可觉得这条线路规划的有问题?” 这也是姜云舒想问的。 姜云舒看着他们拧巴在一起的眉毛,道:“直接说便好,这不仅关乎本宫性命,还关乎峎葱县上住着的百姓,要是这水渠能排解一些洪水,那以后洪水对他们早晨的影响就会变小。” “本宫只是借着这道水渠,顺便回趟姜国罢了,因此这工程也不能马虎,若是有什么问题,你们提出来,我们也好改进,让峎葱县的百姓也过得好一些。” 张箬和张谦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良久,张谦才缓缓说道:“这里,有个大隐患。” 他指着下半截,靠近尾部的地方说道:“这地下全是空的,皇妃和殿下最好是绕道修建最好。” 姜云舒不解,“为什么?这里面藏有什么秘密。” 她看向张谦,猛然联想到了孟家一行人。 该不会这里也是魏轩他们私藏死刑犯的地点吧? 张谦扭捏道:“此事不方便说,但皇妃最好改掉这里,就算填补起来,最终的效果也不如避开好。” 每个人都有难处,姜云舒深知其点,只是点点头,轻声应了下来,“好,本宫一会儿画份新的。” “但若是本宫想要在暴雨天,顺着水渠冲到地界,你们认为这最后的末尾应该停在哪里?” 听了她所说的话,张谦惊呼道:“这一个不小心,说不准会将自己的命栽进去啊!” 张箬也附和道:“是啊皇妃,还请您三思而行!” 见姜云舒无动于衷,张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