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轻轻敲打着车顶,一声又一声,像是在敲打姜云舒的心门。 倚靠在姜云舒的面对着车壁,和闭上双眼看见一片漆黑毫无区别。 她阖上双眼,静待着令松然的下一步。 既然没有把她当即处死,看来不是他并不是为了取自己性命而来。 按照以往他们遭遇的近况,她猜测有人向他高价下了任务,要把自己绑到那人跟前做交易。 那是谁会费这么大功夫,就为了她呢? “砰——” 忽然响起了掀帘的声音,姜云舒猛地睁开双眼想要一探究竟,而映入眼帘的只有木质的车壁。 “六皇妃不如好好睡着,何苦在这里钻研松然呢?” 竟然是他进来了? 松然...... 好熟悉的名字,她好像在哪个地方听过。 “六皇妃怎么不应答呢?” “啊——” 令松然恍然大悟,走到姜云舒的身边,随意点了一处穴位,又上手摆弄起她身子。 姜云舒感知着身上传来地触感,羞辱感从全身的血液直窜脑门,“放开我!” “哟,你脾气还不小。” 令松然将她摆正,正坐在位上,车厢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姜云舒错愕在原地,她 居然可以开口说话了,她转了转脑袋,居然也可以扭动起来,正当她欣喜地想要站起来时,令松然忽然开口,“别想了六皇妃,你觉得我会让你重获自由吗?我只给你解开了脖子以上。” 令松然摘下腰间的水壶,饮下了一口,“脖子以下,六皇妃还是不要奢望了,乖乖顺着我回去,你是不会出事情的。” 姜云舒仍然还是尝试着动了动手,正如令松然所说,她除了脖子以上,其他地方根本无法动弹。 她斜眼看向好整以暇的令松然,“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是不是有人给你钱来抓我?” 令松然笑了笑,“六皇妃还真是聪明。” “是,江湖人总得靠一些东西谋生吧?不然怎么能养活一大群人?” 江湖人? 姜云舒眯眼瞧着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痞气,胸前和臂膀上的伤疤累累,这点他倒是没有欺骗自己。 “六皇妃有没有觉得我很眼熟?” 令松然话锋一转,和她聊起家常。 “眼熟,确实眼熟,毕竟坏人的样子都差不多。” 面对这普遍的搭讪话术,姜云舒一点也不想搭理对面的男子,她收回目光再也不看过去,闭目养 神起来。 令松然见她闭起双眼,佯装心痛委屈模样,他声音哽咽,“姐姐,你真是好狠的心,我们幼年可是在凌峰寺见过,你都忘记了吗?” 凌峰寺? 姜云舒脑海里逐渐闪过好几个片段,几个孩童追跑、欢笑、哭泣,她皱起双眉,企图看清回忆中的面容,却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她再次睁开眼,面前的这张脸忽热和回忆中的人重叠上。 令松然眉眼弯弯,静静等待着姜云舒的开口。 姜云舒的唇瓣半张半合,那几个字明明可以脱口而出,但却卡在喉咙里硬生生堵着,犹如一根鱼刺,不上不下。 令松然回望着姜云舒,眼神里的情绪慢慢变浓,眸中带着说不出的意味,“小松子,你还记得吗?” 他嗓音故作散漫,似乎又紧绷着不愿意让人看出来。 姜云舒口中重复着他的话,“小松子?” 她呢喃着那句话,咀嚼着那个名字,“小松子......” 当她再次念起,脑海里一道女声也响了起来,“这里有颗松子,以后我就叫你小松子了!” 随后是一道清澈,尚且年幼的声音应好。 姜云舒听后一震,眼神中闪 过迷惘之色,那个画面仍旧是梦中寺庙的环境,如若方才画面的小松子是面前的令松然,是不是也代表自己所做的梦并不是假象,而是实实在在,她忘却了的记忆。 “你是小松子?!” 垂下眼帘的令松然听见她的话,僵硬一刻,又瞬间抬起头,瞪大的眼眸满是期许,连声调都高了几分,“你想起来我了?” “当然,我们那时候不是还在凌峰寺一切玩吗?那时候你也不过现在半个高,没想到一下子我们都长大了。” 姜云舒轻叹口气,似是感慨。 令松然狐疑地问道:“你当真想起来了?” “那你还记得,我们在树下埋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