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衣服都小心点脱,千万注意不要碰到了。” 姜云舒拧着眉毛,小心翼翼地动作,犹如在面对什么恐怖的对手,但于他们而言,无药可医的瘟疫确实是足以让他们闻风丧胆的对手。 她率先脱下外衫,再摘去脸上的面罩,顿时感觉畅快无比,紧接着她谨慎地用两只手互相摩擦,这才拿去了手套。 装备是脱完了,但是他们该怎么收起来,这还是个问题, 这些防护的衣衫要是没有放好,再在路上互相触碰弄脏了怎么办? 她眺望着远处,一筹莫展。 “……给。” 一捆绳索从旁边出现到她面前。 她接了过去,喜悦露之言表,用麻绳捆住,她担心的事情就解决了,这个办法简直不要太妙。 姜云舒侧头看向裴少煊,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她也是方才想到的,要说他们刚心意相通,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变出来,而且她还瞄见阿七脚边还有一些麻绳,看起来就是专门准备给他们,甚至还多预留了一些长度出来。 “皇妃,这些可都是当时你说完后,殿下检查完一遍东西,又让我去准备的。” 在旁的阿七插嘴 解释着姜云舒的问题。 姜云舒轻点着头,原来是裴少煊替自己未雨绸缪了。 “阿七!” 裴少煊压着嘴角有些不悦,好似不愿意让她知道他对自己有多么上心。 他轻咳一声,仿佛这样就能将方才的事情一扫而过,“夫人,我们弄完赶紧上车吧,白露她们应该快到府里了。” 阿七悄咪咪地靠近姜云舒,“皇妃,我们家殿下就是有些口是心非,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姜云舒眯了眯眼,定定看着来回在人群走的裴少煊,她挑了挑眉,“本宫不介意这个,你就放心吧。” 相反,她倒觉得这样的裴少煊还挺有意思,和他没脸没皮模样形成了反差,反而让她提起了打趣的兴致。 裴少煊睨了他一眼,“话多。” 阿七灰溜溜地退到一边,协助其他汇合过来的人收拾起衣物。 “原来你比我细致的多,是不是啊,阿煊——” 姜云舒凑到裴少煊身边与他耳鬓厮磨,她故意拉长尾音,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 她想,大抵是跟他呆久了,耳濡目染罢了。 任凭她怎么在裴少煊耳边说什么,那人都不为所动 。 就在她感慨为什么今日的他那么不好说话时,余光瞥见了他耳尖上的一抹微红。 她扬唇一笑,起了玩闹的心思,冰凉的手放上去那一瞬,裴少煊瞳孔微微放大,似乎是不可置信。 “方才教你的手法学会了?” 裴少煊转头问向旁边的帮手。 帮手一脸懵,弄明白他说的意思后点了点头。 下一秒,裴少煊把手头上的东西都推给了他,叮嘱道:“好,那就便交给你了,切记本宫的手法,仔细扎紧。” 姜云舒眨了眨眼,一直不理自己的裴少煊,怎么忽然对陌生人说出这么多字的话。 不等她反应过来,裴少煊就扯着她的衣袖朝外走去,“走,上马车。” 他话语简短至极,俨然没有方才和帮手说的话多。 这令姜云舒忍不住多想,是不是裴少煊觉得和她合作并不划算,现在要选择和她决裂,不再做那个交易了? 冒出的想法让她皱起了眉头。 要真是这样,她起码得让裴少煊把答应给自己修建的水渠给完成。 她踉跄地跟着裴少煊的后面,磕磕绊绊地上了马车。 “啊!” 姜云舒措不及防地被裴少煊抱在怀里,他强硬地掰 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裴少煊双眼充满兽欲,眼底不停翻涌理性和欲望的对峙,他喉结滑动,哑口失笑。 他莫名的举动,让姜云舒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但竖起的寒毛告诫她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用膝盖抵在即将靠近自己的裴少煊跟前,勉强隔绝了两人距离。 “你这是做什么!” 姜云舒厉声质问,来峎葱县后裴少煊便没有过于出举的动作,原本她想放下戒心,试着和他好好相处。 如今闹着一出,却加重了自己对他的怀疑。 裴少煊眼神迷离,他声音沙哑,反问道:“你看不出来,我想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