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耀心下一惊,他追问道:“娘,六皇妃是什么时候发病的,你还记得吗?” 孟夫人想了想,答道:“我和你爹同他们吃完饭,去后院看养鱼池的时候,没多久当场就发病,那场面可吓人了,整个人全身红红的,像是被丢入蒸笼里走了一遭。” 她轻啧了一声,想到那个场面,眉头便不适地皱了起来。 “对了耀儿,你们一起来的,你没染上吧?让娘看看。” 说着,孟夫人就要动手去掀孟耀的衣衫。 孟耀双手挥动拒绝着孟夫人的靠近,“娘,别动了。” “我就看看。” “娘!” 孟夫人依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心生烦躁的孟耀大声吼道:“我都说了别动我!你到底听不听我说话!” 孟夫人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住,掀起衣角的手停在半空中,瞧他身上没有异样重重地甩着衣服,轻哼道:“要不是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你看我要不要管你!” 孟耀不耐烦地揉搓着发顶,最终从嘴里吐出几个骇人的字,“六皇妃不是病,是被人下了毒。” 此话一出,令孟氏夫妇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孟夫人她花容失色抓着孟耀问道:“儿啊, 你不会是犯傻事,图人家的花容月貌给人家下毒吧!” 孟子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孟耀骂道:“逆子!你要气死你爹和你娘吗!” 孟耀皱着眉嘟囔道:“这毒不是我下的。” 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孟夫人拍着孟耀的肩安抚道:“不是你下的就好,你这话说到一半,真把你爹和你娘吓死了!” 然而,孟耀的下一句话真把两人吓了半死。 “是徐彪下的,他和六皇子他们发生了争执,气不过下了毒,但是不知道他们两个真实身份,要不然怎么会得罪这么大的人物。” 他替徐彪找寻借口,却没有得到正向的反馈。 孟子墨重重地拍响桌子,双眉倒竖,厉声道:“这和你下的有什么区别?!” “峎葱县上上下下,谁不知道那徐彪和彭于振是你的小弟,到时候查到你身上,就把这下毒谋害皇亲国戚的罪名就安在你的身上,你就死路一条,看你这两个小弟救不救你!” 孟耀听着霎时间腿软了起来,险些顺着圆凳滑落在地上,他结巴地问道:“爹,爹,我,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可是,可是你亲儿子!” 孟夫人摇着孟子墨的手臂, 为孟耀求情,“是啊老爷,耀儿可是你们孟家的独苗苗,就算是,就算是下了毒给六皇妃,但她不是还没死,只要把解药给了她不就好了?” 孟子墨冷哼一声,斜眼看向这个过于宠溺孟耀的妇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要是我们把解药直接给人送过去,不就是往自己身上引火,代表耀儿指示人找茬,去给他们下毒吗?” 孟夫人慌了神,“那怎么办,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看着六皇妃直接染毒死去吗?” 她说着都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以姜云舒这种特殊的身份,就算是北辰皇帝不追责,恐怕爱女的姜国皇帝会不远千里过来给姜云舒讨个公道。 如今他们进退两难,做什么都是徒劳。 孟子墨飞速地转动着眼珠,他招招手,孟夫人、孟耀靠了过来,在他一阵低语下,三人眼里的光亮了起来。 嘱咐完的孟子墨勾了勾唇笑道:“只要按照我这个计划进行,就能确保耀儿和我们安然无事。” 孟耀哈哈大笑起来,谄媚地说道:“爹你真是太神了,不愧让阚城里的大人看中,儿子果然还要多和您学习学习!” 孟子墨摸了摸胡茬,欣慰道:“你 有这个心就行了,真让你做起来,也不知道你能坚持几天。” “嘿嘿,还是爹你了解我。” 孟子墨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都散了,明日一早你爹还有事情要忙,你快回去吧,免得人怀疑了。” 孟耀点头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随着红烛熄灭,这次三人的夜谈也结束了。 ...... 万籁寂静,遥远的天边泛起一丝丝光亮,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崭新的一日渐渐移了过来。 姜云舒在屋内收拾着出门要携带的东西。 今早被唤醒的她才知道昨晚服下的药丸是有副作用,每三、四个时辰发作一次,每次很快就会陷入深深地睡眠中,难怪她昨晚入眠的那么迅速,还是个难得的好眠。 而且孟子墨忽然让人带话过来,说是今早带他们去一下衙门,免得他日后没空,本就已经起来的她不如早些过去看看,但她要抓紧点时间,赶在昏睡前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