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煊眼尾噙着笑意,步步朝着姜云舒靠近,她退无可退,身后只剩下一条悠长的河流。 她余光瞥向一旁鱼篓,嘴上安抚道:“晚点再说。” 裴少煊冷冰冰的眼神砸向偷看的那群人,压迫感瞬间打压的他们转身,怕多看一眼自己小命不保。 他压低声音道:“在下等久了,总归是会有些不耐乐意的。” 瘦长的手指玩弄着姜云舒垂下的发丝,双眼饱含眷恋,底下翻涌着不可名状的情绪。 姜云舒安了安心神,趁他不备捞起装有鱼的篓子,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步入林中才慢慢放缓了脚步,她极其不自然地摸了摸脸,温度高得吓人,“裴少煊什么话都没说,你就害羞成这样......” 她紧紧咬着唇,眼波闪动,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 “捉到你了。” 热浪翻滚而来,将她紧紧裹挟住,纤弱的手腕遭人轻轻一扯,瞬间跌落进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一抬眼,便是那双流动着亮光的点漆眸子,显而易见的笑意掺杂着恶劣。 “你......” 在树叶间透出斑斓的光下、姜云舒震惊目光下,裴少煊背对着众人,捧起她 滚烫双颊堵起那道半启的唇瓣,啄起那因他艳红起来的唇、啄她的眉眼。 最后一吻故意地落在她脖颈处,忽然起来的刺痛感引得姜云舒轻叫一声。 “夫人想让旁人也听见吗?” 裴少煊吮吸着那块地方,说出的话含糊不清。 她听闻后立即合上了嘴,只能从给紧皱的眉梢看出她的痛苦。 这里人多眼杂,保不齐就有人过来,姜云舒刚这么想,远处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 “哎呀,幸亏最后还是抓到了鱼,六皇子也不是全然逮走了。” “现在都人手一个,要是手里没有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 是随行的那群人,他们竟然这么快来到了这里! 不行,他们两个现在这样的举止,千万不能被发现! 姜云舒心惊胆战地掰开裴少煊的脑袋,他犹如一块巨石屹立不倒,她出言警告道:“有人。” 闻言,裴少煊斜眼撇去那群人所处的位置,紧接着又敛下眼睫,将将不舍地松了口。 他温热的指腹摩挲着那块杰作,叹声道:“可惜只留下一个。” 姜云舒听后奖励了一个爆栗,刻意降低声量厉声道:“什么叫 只有一个,这是个不好的行为,下次不允许再有了!” 她双手叉腰指责起裴少煊,脑海浮现出前世和谢司珩温存的模样,那样不爱她的人也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她转过身掩盖住了面上悲伤的剧情。 裴少煊见她情绪忽然低下,跨步走到她的面前,手抬起一半又被他收回。 他低声下气、诚恳地说着道歉地话,“抱歉,这次是在下越线了,这次之后不会在发生此类事情,在下只是......” 他的背微微佝起,放下自己的姿态,俯身抬眼看向姜云舒,“到达峎葱县后任务繁重,瘟疫的存在更是加深了此次风险,怕是忙碌起来连饭也顾不上,怕是无法和夫人共处,若因此生出病来,夫人肯定也会担心吧?” 裴少煊眉头稍稍皱起,故意压着的眼尾更显得楚楚动人。 无法相处?生出病来? 这不就是相思病的征兆吗? 姜云舒震惊之余没有挑明,恰逢这时山坡上响起了呼唤两人的声音。 “殿下!六皇子!” “殿下!六皇妃!” 阿七和翠竹两人朝着山坡下大声喊着,得到的是一道道回声。 翠竹叉着腰张望起四周, “怎么还不回来呢?” 她转头问起已经在串鱼的人们,“你们是真的看见我们殿下和六皇子最先上来的?” “是啊,他们捞了一大篓子的鱼,肯定是最早上来的,我一个人看错,也不至于一堆人看错吧?” “他说的有道理,兴许是在林间看见什么可以吃的东西,采摘了慢些还没回来,翠竹姑娘你就先别担心了。” 阿七在旁劝解着翠竹,可自从姜云舒频频出事,翠竹的心根本放不下,她嚷嚷着,“不行不行,我得下去看看,别出了什么事情。” “我们回来了。” 众人看向赶来的姜云舒两人,翠竹看见更是喜笑颜开,她第一个来到姜云舒面前,“殿下你终于回来了,奴婢日盼夜盼,盼的可真是好辛苦。”<